腑经络当作礁石一般,狠狠冲刷,打散成最细微的粒子,将每一颗粒子打磨得如同晶莹的贝壳圆润的鹅卵石一般,将他的精气神不断推向新的高峰,整个人渐至散发出就之如日、望之若月的磅礴气势,矫矫不群。
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王阳才心满意足的长身而起,迈步间踏出玻璃钢,晃了晃”肿”涨“的脑袋,头重脚轻的走了几步,双手轻轻一握,就握得掌心间无形的空气化作有形地气流顺着指缝间激射而起,很是恐怖。
神思暴涨神勇大进,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唯有看向哪原本五色毫光缤纷璀璨、如今清凛得再没有丝毫灵气灵韵的一缸培养液,脸就垮了下来。
“阴丽花,咋整?”
王阳垮着脸,借助超百万倍显微镜,沮丧地望着阴丽花的浑沌躯体上那两根突然冒出的熠熠生辉的须子,有气无力的道:“五色培养液啊,整整一缸,卖了我都赔不起!”
他顿了顿,气乎乎的继续数落道:“告诉你悠着点,不要吸了,不要吸了。你倒好,一股脑儿的吸干,让我咋向陶老师交待嘛?”
那两根须子里存贮着浓浓的五色精粹,因为王阳吸收不了满满一池的培养液的精华,不要说满池,就连几百分之一也没有,被阴丽花诡异的贮存在须子,居然在现实界显出形色来,有点匪夷所思。
福祸相依!对于王阳来说,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善后。一个处理不好,肯定要出大问题。
整出这么大的事,逃避不是办法。不向陶老师说清楚,最终肯定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搞不好,还得背上一个贼名,一辈子也洗不清,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然后锒铛入狱,搞不好,十字街头,无限强魂等候。
浑沌气流或许掩藏了王阳的行踪,但是,跌落在禁区外壁的反磁力悬浮滑板,能够轻易骗过机器人地探查,铁定逃不过陶老师抽丝剥剪的梳理。
王阳心情焦燥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里没有了一点儿主意。
阴丽花的两根触须也在微微晃动,仿佛正在思考似的,突然发出几声极富哲思的禽鸣:意思是这池子中怎么有一团死气沉沉的浑沌之气。
闻听此言,王阳的脚步一顿,心头一阵狂喜。
“是啊!浑沌基因虫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别人根本观感不到,但阴丽儿作为同类,肯定能够观感到啊!”
王阳继续思索:“陶老师为什么不惜重金购置这么一池五色培养液,那肯定是他的基因虫没有觉醒意识……”
“阴丽花,你能够帮助它觉醒意识吗?”王阳问道,心情忐忑至极。
阴丽花沉思半晌道:“我的记忆散失太多了,不过我感觉这浑沌气团虽然气息很是驳杂,但主体很有可能和我来自同一个星域,甚至可能是同一个种族,应该行吧!”
“我的活祖宗,哪你还不快点!”
如今阴丽花的行动,已经不需要王阳鼓动神思驱动了,伴着意识交流,阴丽花晃晃悠悠的飘出,又晃晃悠悠的飘到玻璃缸一角,缓缓的沉下身子,身体蠕动间挤出一缕浑沌气团,缓缓钻入陶老师那基因虫的浑沌躯体中。
“咋样?”
“哪有那么快!”
足足过了一刻钟,王阳连连催问数次,终于听到阴丽花明确的消息:“成了!”
两个字“成了”,激动得令王阳热泪盈眶,转身就返程,嘴里不停的呢喃道:“陶老师,学生做好事从不留名,你赚大发了,你赚大发了知道不?”
回到地面世界,走出禁区,西天的太阳仅余一抹玫瑰的色彩,将古角镇这方天地氤氲得“落霞和孤鹜齐飞,碧水共长天一色”。
王阳长出一口气,贼眉溜眼的踏上反磁力悬浮滑板,小心翼翼地在迷雾中作超低空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