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丑事一经暴露出来,这些年来他村子里建立起来的人设,也就算一下子崩塌殆尽,一败涂地。
就是他之前在自己老婆面前的那点地位,如今也是不复存在,今非昔比。
以前的时候,老婆因为“开独头花”的事,总觉得对他不起,因而在他面前也就总不免有些觉得气短。
可这如今,他出了扒灰这种事,不仅让一下占据了道德高地的老婆,顿时在他面前的喘气就开始变得粗了老多,并且还把他当成了一个有把的烧饼一般紧紧抓在了手里,动不动就会来把他啃上一口。
至于啥时啃,啃几口,全看自己心情!
这让他处在老婆颐指气使的阴影笼罩下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里憋屈,实在是不美气。
但是,除了深深地“悔不该”,他又能如何呢?
而对他来说,就算自己如今名声败坏,被人们背后议论,指指点点,他一个装聋作哑,慢慢也就对付过去了。
就是老婆的苛待,自己咬咬牙也能忍耐得住。
可就是这桂芬三一回五一回地上门来闹腾,却是让他感觉得着实难以忍受。
不过,对此他也只能是自怨自艾,无计可施,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动
作来,只可能委曲求全。
为啥呢?
道理明白着:毕竟这事情罪责在己,本来好不容易才破财免了灾,要是万一小不忍而乱大谋,再惹起什么问题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对桂芬的屡屡上门闹腾,他只能以被动的躲避来应付,暗暗哀叹自己,自认倒霉。
这天,桂芬又跑到门上闹腾来了。
好在工夫不大,便被大奎找来领走了。
远远地看着桂芬被人领走了,他不由得便长长笛吐出了一口气。
然而,一当想到眼下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他顿时不禁又是悔恨交加,手一抬,照着自己的脑袋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甚至——有那么一忽儿,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胯下之物,真他妈长得有点多余
跳猴子家。
一当看到院门敞动,大奎领着桂芬的手走进门来,那蹲在堂屋门台那儿的跳猴子,强忍着腰伤,努力想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似乎他还想冲走进门来的大奎露出一种感激的笑意。
但那笑意显露得又实在是有些艰难与复杂,难掩苦涩与酸楚。
甚至还有那么一种羞眉愧眼的成份在里面。
此时的他,对待大奎的这神态,跟他以前对待大奎的那种态度自然是迥然不同。
而较比起一年前,他的那副模样,除了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似乎还一如往昔地透着几丝不屈的倔强之外,他整个人仿佛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是啊,他如何能不苍老呢?
自从给桂芬找了婆家至今,让他逆心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娶进门的小儿媳妇跟他不对付,再就是桂芬疯癫。接着又是老伴入了土。
而这桩桩件件,对于他这样一个以前动不动就习惯于跳脚的人来说,打击与折磨实在是残酷而空前巨大的。
他为此而发生改变也就成为了他无法抗拒的事情。
可以说,以前他表达自己的情绪,多是以跳脚的方式,落泪几乎就是罕有的情况。
但这如今,他跳脚的时候却是越来越少出现,不觉间就会泪落的时候倒是越来越多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老伴;过去的那么多年,妻子不光给他生儿育女,更是天天伺候他吃喝,操持家务,可他却享福不觉得,习惯成了自然!
似乎他觉得这都是天经地义,并不觉得有什么。
反倒动不动就把妻子当成拳头垫子和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