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啥也不怕的人物!这倒也不是吹:他们要真是惹事不怕事大的话,我凭啥怕?他敢跳井,我就敢陪着”
说至此,那看山老头哈哈又是一笑,继续说下去:
“当然了,对付那些当官的,不瞒老弟说,你要是光会耍横的,那你指定也吃不开;你总得手里有点真正的、到关键时候能把他震住的材料才行;比方说,像他们做的那些侵吞救济粮款,拿着集体的东西自己去打人情、走关系,或是搞破鞋等等这些七长八短、拿不上桌面的事情,你都要给他一笔笔掌握得清清楚楚才成。这些把柄要到了关键时候拿出来给他一摆扯,哼,他要是还不服软,那算是他长了一个比驴还硬的脖子”
到最后,那看山老头对四奎吩咐道:
“老弟,事就这样:木料你用多少,啥时候用,随便你。一切放心,有我呢——他们既然把老子安排在了这地方,那这一亩三分地就是老子的地盘!这事到时要是没人注意也就罢了;真要有当官的过问,我懒得搭理就不尿他;要想对付就给他们一句话——让我换酒喝了!爱咋咋地!”
就这样,大奎盖房所用木料的事,除
了还缺一架房梁暂时没着落,其它一下子就算是解决了。
哈哈,说起来,那看山老头也真是够意思;
你看:他知道四奎家盖房自然得用人帮忙,那给人家招待茶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为此,他还特意把自己保存的一些体己茶也贡献出来,让四奎带回家去派个用场。
说到体己茶,那是他从自己栽在山上的几株茶树上採来的茶。
不知他是出于何种灵感,他竟还给那茶叶起了一个似乎不错的名字——山后雪。
眼看再差一架房梁的事,盖房的事也就能说动手就动手了。
为这事,大奎三奎正在合计着想办法,而那玉淑也不由得跟着操心寻思着。
这天,玉淑突然记起了娘家那头,在自家的大门外长有一棵楡树。
从那树的尺寸上想,拿来用做房梁一定会很合适。
况且,按乡间的传统讲究,“楡梁——余粮”,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呢。
玉淑赶忙高兴地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三奎听。
三奎听罢,显得不禁有点迟疑,他对玉淑说道:
“你说的那棵树我倒也有印象,用来做一架房梁确实也不错。就只是就算那头爹妈没意见,可那头不是还有咱哥嫂他们吗这万一”
“你是怕哥嫂他们会有啥意见吗?”
“是啊要不,这事我看就干脆算了吧,我跟大哥再另外想想办法唉,咱们这会光景紧张,没能力去孝敬老人还算是有可情原。要是万一因为一棵树,再去给那头爹妈招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就太不是个事了。”
“多谢你能为我爹妈这样想。嘻嘻,看来我爹妈也算是没有白疼你嘻嘻。”
“怎么可能白疼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看别的,就是我们每次去,你妈她老就惦着咱们吃呀喝的,不看着我们把那点顺嘴的东西吃完她就不放心。这也让我有时就会寻思:还是有娘好啊唉——还是说那棵树的事,我看就还是算了吧。”
玉淑接过话来道:
“你担心那头咱哥嫂的事,其实我也仔细寻思过了——对他们,你当然不如我了解;其实,无论哥哥还是嫂子,他们都不会是你担心的那种人,这点我心里很有数。再说,咱现在不是也正手里紧张,也实在拿不出钱来去买房梁吗?我看你就去跟大哥说一下,咱就去把那棵榆树弄来做房梁吧对了,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事,你跟大哥商量了吗?”
“我说了”
“那大哥啥意思?”
三奎一时不再回答玉淑的话,只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