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有些顾忌，不过是在食物上苛刻了些，可等到后面，发现她是真的被厌弃了之后，便是动辄打骂，到最后，她的一张脸，她的脚，她的手全都毁了。

    她咒骂过，乞求过，却没有用，若说一开始她还想着报仇的话，现在的她就只求，有人能给她个痛快吧。

    “你知道，我为何会赢吗？”艳云从一边翻出一条凳子，轻轻的拂过上面的灰尘，然后坐了下去，似乎是要详谈一番的模样。

    霓凰冷哼一声，“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吗？”

    艳云笑了起来，“公主错了，你我的帐尚未开始清算，你如今下场，是你当初做的孽，与我何干？”

    “什么意思？”霓凰看向她，虽然没了力气，但她到底还是坐起了身子，只是一动，便是刺骨的疼楚，她的右手已经被打断了，如今，只能靠着左手支撑着自己。

    “公主许是忘了，你如今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当初公主可都是将它们赐出去了，如今，不过是一一还给你罢了。”艳云的语气极冷，“不过，我还真是大开眼界，公主来这大熙不过短短一年，竟欠下这般多的因果，果真了得啊。”

    说到后面，已经是浓郁的嘲讽了。

    霓凰的表情随着艳云的话开始变得苍白，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被她下令鞭打至死的丫环清清，那个被她泼了烛油毁容的扫地丫头，那个被她硬逼着喝下滚烫茶水，从而变成哑巴的小厮，还有那个被她一马蹄踩碎膝盖的马仆......

    突然间，霓凰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艳云满意的看着霓凰此时的样子，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恐惧，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呢？

    “你是谁？”霓凰突然便聪明了一回，她看向艳云，眼中开始防备起来。

    艳云故作疑惑，“公主这是不记得我了？”想了想，她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的确不记得，公主还未见我的脸吧，”看见霓凰眼中的迷惑，艳云好心的说道，“不是这张脸，而是——”随着她的动作，艳云脸上扯下一层薄薄的面具，随后，一张布满伤痕的脸便出现在了霓凰的面前。

    霓凰错愕的张大眼睛，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公主这是不记得了，这可是您亲自下的命令呢？”艳云的语气有些诡异，霓凰一时有些喘不过气，“你，你不是死了吗？”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如何不叫霓凰心惊。

    “是啊，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从地狱爬上来的，”艳云的语气开始低沉，“公主，地狱太孤单了，你要不要来陪着我啊。”

    “啊——”霓凰被艳云吓着了，她连滚带爬的躲到床角，连疼都顾不上了，艳云的脸配上她的语气，实在太像她口中的孤魂野鬼了，霓凰瑟瑟发抖的躲在被子里，浑身都疼，却不敢喊。

    艳云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公主也怕鬼吗？那公主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死了，不然，地下可是多的要找你算账的鬼哟。”

    “啊，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霓凰的精神有些崩溃，现在的她从骨子到心，再也找不到半分霓凰公主的影子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艳云冷漠的看着她，看着她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因为恐惧而死死咬住胳膊，看着她这般可怜又可悲的样子，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动容，有的只有痛快。

    当初她和云儿已经要离开了，可就是这样，她霓凰还是不肯放过她，可没想到，最后，替她承担一切的却是云儿。

    她脸上的伤很重，可为了赶路，为了早日离开，她宁可每日忍受痛楚，也不愿意继续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待着，为了缓解她的痛苦，云儿特意给她买了麻沸散，疼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