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开,风扶面,翠柳枝条扫湖边的大好风光。
余弦站在宋起身后,他家公子倒是越发的出了神坛做得个有模有样的商人。这几个月,他家公子对于李家的生意更是上手几分,杯盏推换间不知已经谈妥了多少的生意。
等到坐在宋起对面的几个商人起坐离去,余弦终于忍不住,低着头,“公子,我们已经出来一年了,就连老爷都催了几回不管找没找到人都让我们回去,况且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
宋起抬眼,仅是平淡的看了一眼余弦。
余弦弓背,抱拳,无奈叹气,“的,告退!”
宋起看着朱漆雕花门开了又合上,余弦走了出去,旁边的香炉弯弯绕绕的四散开来,像是谁的愁肠,凭空而又无端端的不知落在何处,室内空余几声叽响。
月半看着手中做了半月的男子黑色锦袍,嘴边藏着几分笑意,她多见宋起总是一些月牙白锦,本就疏离的眉眼衬托的更是清冷,少年人总是缺了几分少年意。
她倒是觉得这些深颜色更加的适合他,弱了几分书生气,配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多些干练挺拔,让人看着也倒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不觉得又多看了手中两眼的锦袍,袖口与领口用银线勾了几朵祥云,手中的细针又动了两下,在领口与肩之间缝上了几针,若是有心,便可见那零零几笔所绘制的一个“月”字。
玛瑙看着自家姐,本就常滞闺室,虽生在商户,但自便聪慧多才,不比那些沽名钓誉自称书香门第的官宦人家差,一手针线在秦朝一众姐里也是能拔得头筹的!脸洋溢的笑颜,逗弄道,“我的好姐,您拿着这袍子,都快把它盯出来一朵花了!”
月半撇了眼玛瑙,这丫头胆子是越发的大了,都敢来逗弄她了,真是
“外头天色不早了,你去看看你家姑爷回来了没有”
玛瑙憋着笑,答了声是便除了弯月苑朝着前头院子去了。
月半低头看了看如今已经四个多月的肚子,隆起了不少,秀手搭在上面,抚了几下,清丽明媚的眉眼染了半数的温婉。
她这一息仅存的人安得一偶,好多事情已是无能为力,这几月她和宋起看似瑟瑟和鸣,相敬如宾,可实际上她知道,他也知道。
他们之间有着她越不去的鸿沟,他进不来的心扉。
她以前从不信命,现在,她不得不信。
可是那些被掩盖在心底,不能为人道之的事,堆积的多了,总会压得人不能喘息,想要发泄一翻才是。
她其实很想告诉宋起,自己心悦于他,她和赵思狂并无其他。可是每每话至嘴边却成了些无关紧要之言。
他大约也是不会相信她的吧。
或许她的喜欢来的过于仓促,仓促的打破了她坚信多年的那些话。
什么山盟海誓终是抵不过岁月的沧桑,何况他们并无宣誓更未曾游历那些浅淡而又细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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