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晃晃悠悠地踱着步,似乎还不是很清醒,他面前半高地横着根缆绳,眼看就要挂上去,栽到河里了。李承坤站起来长腿一踹,大头被踹趴到了船板上。巨大的响声把包仔都吸引得看了过来,大多猜到了上面情况,在大头骂骂咧咧喊打喊杀的声势中,他只哈哈地笑。
大头嘟嘟哝哝地骂了几句,躺在船板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舒服,姿势有些佝偻。
李承坤刚被酒精麻醉过的脑筋运转艰难,考虑了好一会,才想起大头不是睡不舒服,是夜里起了点风,气温有些凉,被冷的缩起来了。李承坤回身抽了自己吊床上的苗毯对着大头扔了过去。又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才猛地惊醒。对着也是后知后觉的包仔喊了一声,让他搬东西上船,上游下雨了。他匆匆下船,看了看水位,发现还没什么变化。奔着其他七八条船跑去,一一检查了船舱和锚定还有缆绳。
和包仔把东西收拾完,坐下还不到五分钟,暴雨铺天盖地而至,一层一层地像泼水一样。看着刚刚倒空的盘子,李承坤又想起李民,也不知道他今晚吃了什么。
船上的篷布放了下来,空间就显得狭小了许多,空气有些闷,牛骨头散发出来的味道有点腻,带着点腥骚。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人开柴油机一人把控方向,将船調了个方向。使得船不正面迎击风雨,然后打开船头和船尾的帘布透气。
柴油机突然启动的巨大的哒哒声将梦中的大头惊醒,跳着坐起来就是一幅防卫的姿态。昏昏糊糊的样子把李承坤和包仔都逗得大笑起来。
大雨下了一整夜,上半夜是包仔守的夜,天色迷蒙的时候,李承坤自己醒了过来,换包仔去睡了会。
天亮后,雨停了。水位也慢慢平稳,一夜之间河水涨了五六十公分,汹涌的河水冲得木排飘飘荡荡。李承坤上了岸,在河堤边零星的菜农手里买了两把青菜。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有意无意地环视了一下周边,李民确实没有出来。
走到木排上的时候,看见大头在下游洗澡。大头听见响动转身看见笑嘻嘻的李承坤,指着手臂上脏脏的鞋印咧咧地骂道:“小兔崽子,这么大的鞋印是不是你干的。”
李承坤笑哈哈地讨饶,解释说我那是救你,不然你就一跟头栽水里去了。栽下去,西瓜妹可就跑了。
西瓜妹就是大头的女朋友,原本好像姓裴,具体叫什么大家都没细问。只知道年纪还很小,是在西瓜摊吃西瓜时认识的。其他的都模模糊糊,大家也没多言,偶尔就开开玩笑。
在这道上混的,大家都遵循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细探对方的家人及家庭情况,他本人愿意讲的另说。至于为何如此,相信明眼人都是明白的。
干他们这一行,有今天没明日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出事,为什么而出事。而不幸若真要出事,相信每个人的心中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祸不及家人罢了。所以,必要的保密还是要注意点的。
当然,现在道上只要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的事,一般的金钱债务和生意纠葛都不会牵连对方家人。
大头正在热恋期,一听西瓜妹心情都好了八分。“靠,你他妈踹就踹了,有必要让哥哥躺木板上一个晚上不。”
“咯得我腰疼死了,也不知道给哥哥扶到床上去。”
“是是是。下次哥哥要再喝醉我一定扶你到床上去,再为你洗脚更衣,为你暖床生孩子。”
大头又大爆笑声,对着李承坤就扔了香皂过来。
“诶诶诶,你丫的珍惜点,这东西三块钱一个呢。乱丢什么。”
“哦,现在知道心痛了。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一百一百地给。哥哥我也穷,改天你也接济接济我!。”
“行行行,只要你也扶扶我到床上去,给我暖床生孩子。何止是接济,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