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了。”
宁怜的眉心狠狠一跳,攥紧了手中的一方绣帕,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来了,迎接便是,何须如此慌张?”她故作淡定的问道。
“不止侯爷和大公子来了,云麾将军林熙,也来了。”侍女尴尬害羞的说道,宁怜之前要被赐婚给林熙,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如今二人相见,还是郡主成亲的前三天,不知又该闹的满城风雨了。
宁怜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有那个孩子在,她的心中总归的安稳了一些。
她整了整衣衫,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出房门。
父亲,哥哥……
宁怜秀雅的面容变幻莫测,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好一会儿,她终究是失去了平日里的从容,忽然提起了裙摆,匆匆忙忙的就往外面跑去,身后的侍女连忙追了出去。
宁怜一路快步到了小院的门口,她已经顾不得曾经入骨深髓的礼仪和端庄了,她现在只想亲眼看看,父亲和哥哥,真的回来了吗?
黑红色的大门前,是一队喜气洋洋的宫人,正立在门口等待大门的开启,那一身月灰色长袍的挺拔男子,负手而立,身旁,是另一张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沧桑的容颜。
两人相似的容貌,沧桑又夹杂着温柔的气息,仿佛融入了一张古老的画卷之中,纵然是长大了,沧桑了,或长高了,驼背了,不是她的父亲和兄长,又是谁?
宁怜的眼眶慕然之间就红了,愣在原地,眼前似乎还有年少时候,父亲高大的身影,健壮的将自己举过头顶,耳边,是兄长低沉却很有耐心的嘱咐……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宁浒抬起头,沧桑的眼底闪过哀伤,语气是沙哑的,阔别已久的惆怅:“怜儿,爹回来了,对不起,爹回来的晚了。”
亲眼看到宁浒花白的鬓间,宁怜再也忍不住的冲了过去,开口便是带着哭腔的凝噎。
“爹……哥!”声泪俱下的哭喊,是悲伤的,亦是喜悦万分的。
远处,林熙看着抱在一起的这对父女,摇着自己上书心如止水的小折扇,心平气和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若是因为阮家而让更多人的人家破人亡,想必,这也不是父亲母亲想看到的吧,尤其是,她可是管宁浒叫叔叔的。
远处,宁炙温和的对着宁怜笑了笑,他好像感受到了林熙注视的目光,他恍然间抬起头,眼底充满温暖。
“谢谢你。”
他无声的开口,用嘴型对她说道。
两日后。
玄家位于墨都的最北边,为北玄武玄,占地面积极大,而阮家在墨都的最南边,为南朱雀阮,一南一北,相隔甚远,林熙除了那次暗中密会宁怜,还从没从正门进去过。
林熙和启宣到了玄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朱红色的大门高耸威严,门口张灯结彩,玄家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一身枣红绣祥云的薄袄,谦谦有礼的立在门楣处,收下每个来往宾客的贺礼,再通过喜帖将其接引到对应的座位。
林熙立在门口,遥遥望去,只见玄府里面碧瓦飞鸾,火红色的琉璃灯盏熠熠生辉,如今正是春意绵绵的仲春时节,冰消雪融,洗净亭台楼阁。
周围的小厮下人一个个装扮的也很是喜庆,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乐一乐,今个是喜事。”林熙戳一戳身旁神游天外的启宣,小说的问道,“玄奕给本将军的请柬呢?”
“请柬?什么请柬?”启宣恍如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苦涩。
自从云州漠地回来,也不知碧落和他说了什么,启宣如今少了些潇洒自若的飞扬,而眉宇间总是凝聚着一股阴云。
林熙想到上一次来玄府,启宣还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