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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西风寒凉萧瑟,漫天黄叶纷飞。
军帐之前,林熙一身天青色玄甲,猩红的披风在寒风中飞扬,头戴银色宝珠玉冠,墨色的发丝几缕漏在风中,眉目寒凉而疏离,整个人越发显得俊美清隽。
身侧,是一匹赤红色的骏马,名唤踏血,性情看似暴躁,却意外的对林熙温顺无比。
另一边,是一对追随她出生入死的亲兵,正在将南疆将领战木押送在囚车上,为首之人,便是那之前护送兰叙年离开的沧澜。
“将军,前路漫漫,一路保重。”
莫念认真的说道,一阵秋风吹来,他伸出手,想要替她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却换来沧澜和其他亲兵有些怪异的注视,最终平静的将手放下。
她终究已经不是阮阡陌了。
“莫念,你我各自珍重。”
林熙注视着莫念收回去的手,飞跃上马,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瞬时间,她已经扬起手下令,五十余亲兵护卫策马跟在身后,化作滚滚烟尘。
莫念静静的注视着林熙消失的背影,脚步微微停顿,却同样毫不犹豫的折身走回军帐。
“驾!”
林熙领兵驰骋在官道上,迎着寒风,一滴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出眼眶,转眼间,消弭在风中。
“小熙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呗,这里又没什么外人。”
花无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同样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仍旧是一身骚包至极的红火长袍,迎风飞舞,肆意邪魅。
只是那洁白的马匹,与马上那个不正经的人,看起来有一些违和感。
他轻飘飘的扫过林熙有些泛红的双目,内心有一丝颤意。
小熙儿,终究还是个孩子。
“我哭什么,不过这风有一些大,迷眼罢了。倒是王爷,润肠通便的好一些了吗。”
林熙已经习惯了花无岸的忽然出现,面不改色的嘲弄道,只是自嘲的勾起唇角,眼底有些悲怆。
花无岸眸色一暗,似乎想到了自己昨天的惨状,却也不恼,扯了扯踏血,让两人的速度变得慢一些。
身后跟着的沧澜默然不语,面无表情的瞪着前面一青一红的两道身影。
莫念那小子太不男人了,平南王太娘们了。
这两个人,都配不上他们家将军。
“没办法呀,小熙儿想淡泊名利,想在边疆置身事外,但是墨晔尧那小子可从来也不安分。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家国天下,只有他那曾经的地位”
花无岸靠近林熙,用只可以两人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那邪肆异常的声音让她的耳朵有一丝颤抖。
林熙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花无岸总是有一百种方式击垮她的心。
她忍了许久,终于看见前面的一座驿站,花无岸是不可能随着她一路回墨都的,他再跟下去,就要出漠南地界了。
林熙忽然翻越下马,恶狠狠的盯着花无岸。
“小熙儿,莫不是终于要投入为师的怀——”
花无岸追着她同样下马,张开双臂,长袖迎风,笑意盈盈。
只是他的话却僵硬在口中,只见林熙将沧澜和另外一人也拽下马,甩给花无岸一个冷冽的眼神。
“启宣,你送平南王回翰沙城吧,其他人牵着马去前面的驿站休息。”林熙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沙哑,眼底一片猩红。
沧澜旁边的一名白衣男子微笑着走出来,一身雪色锦袍,温润如玉,却似长风掠过,温和中带着不动声色的力量。
正是林熙手下的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