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刚开口想反驳,便被陆智敏打断了话头,“此处这么冷,你又进不去,难道要在这儿呆一晚上吗?”陆绮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更毋庸被陆智敏这一说起来,自己才感觉到了手脚已经冻僵,甚至有些没有知觉,她只能点了点头,同意了。
将陆绮一路送到了房门口,陆智敏看着她进了屋子,燃起了屋内的烛台,这才搓了搓同样被冻僵的双手,急匆匆地赶回了药石阁。
柳博铭突然昏倒的事情,只有在场的几人和后来看诊的陆智敏知道,柳源楷有意封锁消息,虽然宿雪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没有多问,反而是低着头,乖巧地站在柳源楷身后,看着他给柳博铭整理了头发后,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他盖好。
做完这一切,柳源楷站起身先向外间走去,宿雪紧跟在后面,顺带着关了房门,不让两人的谈话吵到熟睡中的柳博铭。
“师兄”看着柳源楷脸色蜡黄的脸,宿雪有些胆怯地停在了他一步开外的地方,“是我太着急了,不该这么快就告诉他。”他不确定自己说得话有没有被柳源楷听进去,因为他一直目光呆愣地看着地板上的一个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宿雪又害怕又担心,迟迟也不敢有所动作。好在很快柳源楷便恢复了过来,他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像是才注意到宿雪还站在一边儿似的,他指了指身侧的椅子,示意宿雪坐下说话。
“师兄抱歉”现在宿雪只有道歉的力气了,他这么几十年了都没有摸清楚柳源楷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更是莫不清楚了。柳源楷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只是面上看着同样疲惫极了,“你说,我收留默槿一事,到底是对与不对?”
没想到一直有些固执的柳源楷会问出这种问题,看着他的脸,宿雪只觉得心里酸楚极了,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摇头道:“师兄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这事儿当时哪里会有人知道对与不对,师兄仁厚,不想看先掌门的骨肉流落他乡,怎么能是错呢?”
虽然都是些安慰的话,但是宿雪阴柔的声音说出来,似乎更加有说服力,柳源楷又叹了口气,向后展了展劳顿的腰,低声道:“渊沁儿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想着能够让她劝劝博铭,那毕竟是她的儿子,没成想她爱子心切,竟然直接从默槿这处下了手,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宿雪咬了一下下唇,还是将自己传信给渊沁儿一时瞒了下来,他觉得现在并不是最好的,让柳源楷知道此事的时机,他已经有一个柳博铭个默槿需要费神费力了,便暂时不要再让他有其余的烦心事儿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和默槿有关系的话题,随后宿雪叫柳源楷早些休息,自己便离开了。柳源楷听着烛花爆裂的声音又愣了一会儿神,起身走进了里屋,又去看了看柳博铭的情况,他还是之前的姿势,安稳地睡在床榻之上,柳博铭站在床边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自己也转身走近书房,看来今晚只能在里面将就一宿了。
相比于柳博铭能够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默槿的处境就没那么轻松了。她一早就被劈头盖脸的冷水浇醒,而站在她床边儿的穆幽倒是一脸的闲适,一点儿看不出这事儿是他做的。默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前一夜睡得这么沉,但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在睡梦中都能抓住穆幽的踪迹,那恐怕也是不用再跟他学什么了。
默槿在穆幽转身离开后手脚麻利地爬了起来,收拾妥当后又把头发大概擦了一遍,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间。穆幽已经在地宫另一侧的书房内等着了,昨夜默槿睡下后,他亲自将这处书房收拾了出来,不仅添了好些个照明用的烛台,还将这一室的灰尘都扫了去,书和书架也整理妥当了。
看着默槿进来,穆幽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默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他身边儿坐了下来,其实她本来是想吃个早饭再过来的,毕竟腹中空空如也,这脑子它也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