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紧急,性命攸关,只是看看,能不能医得了还两说。”
韩一山道:“也是,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要是放着不管,恐怕活不过明日。”
郑元威道:“韩兄所言甚是,请不到郎中,也只能试试看。”
阿婵道:“只是,他是男儿身,查看起来怕是多有不便。”
豆月白道:“诊病讲究问闻望切,如今他昏迷着,我也只是看看他的面色而已。”
五人顾不上吃,撑了伞去往门房,豆月白还顺手带上了小布包。
这个时辰天已经黑了,门房的小屋子里已经掌了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简陋潮湿的屋子,几人的裙摆鞋子都湿了,一踩一个水印,三伏天,这房子居然有些冷,冷得豆月白不由得打了个颤,郑元威察觉到,脱了外衫给她披上,还仔细地将她的秀发放好理顺,一旁的韩一柏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羡慕。
房子不大,进门左拐靠墙的床上躺着那个汉子,很魁梧粗壮的一个汉子。
豆月白上前,只见他头发蓬乱,胡子像是好久没修过,乱糟糟的很长,他双眼紧闭,额头上和脸上都有淤青,嘴唇有些发乌,豆月白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好在还有呼吸。
跟在身后的阿婵也探头看去,她越看越不对劲,惊讶道:“这,这个人怎么真么眼熟,好像是程枫!”
难怪刚才豆月白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又仔细看了看,这脸这身材,果然是程枫,她和阿婵的救命恩人程枫!
她低呼道:“真的是程枫,他怎么会在这里?”
韩一山疑惑道:“你们认识他?”
阿婵点点头:“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当时在长安郊外,就是他救了我们。”
一个下人递给韩一山一只镯子道:“这是刚才给他换衣服时,从他身上掉出来的。”
阿婵一把抢过来,看了看,道:“没错,就是程枫!这只镯子就是当初离开时,小姐,送给程夫人的。”
没曾想才过了不到月余,她们居然会再见到程枫,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的夫人呢,怎么没有和他在一起?一大堆疑问困扰着豆月白,当下也解答不了,要紧的是先救治好他。他脸上额头上的淤青,看起来只是些皮外伤,豆月白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来不及多想,她打开小布包,数十根银针细密排列着,她命人取了一盏灯放在跟前,拔针消毒,急用针刺人中、素髎、内关、百会、十宣等穴位开闭通阳。
针起针落,程枫才缓缓出了口气,活了过来,大家也松了口气。只是还在发烧,依然昏睡着。
豆月白道:“他现在发热厉害,需要有人用温水反复给他擦洗,直到体温降下来。”
韩一山急忙道:“我这就安排人帮他擦洗。”
豆月白道:“等等,还需要每半个时辰给他喂半碗温水。”
韩一山道:“好,我来安排。擦洗要除去衣物,你们也多有不便,先回去吧。”
豆月白道:“我想在隔壁房间待着,好随时看看他的情况。”
郑元威道:“门房下人们晚上也要休息,你和阿婵多有不便,不如我和韩兄在这里帮你盯着,有啥情况,我们再叫你也成。”
豆月白思量了片刻,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韩一山道:“那就让一柏送你俩回去,天黑路滑,当心些。”
豆月白和阿婵的心里都有些沉重,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灯笼的烛火摇曳着,飘忽不定,阿婵提着灯笼,和豆月白并排而行,韩一柏走在她们身后。
韩一柏看着豆月白纤细单薄的身子在这漫天雨水中,心生怜惜,他很想上前抱着她,给她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但是,他不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