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哪里疯去了?竟然摔成这样……”
这个傻丫头,眼眶发红。若不是这庄子里特殊情况,这家伙怕是活不过一集的。
“来,我……奴…奴来喂你……”她瞥见了一旁直愣愣站着的丫头,吓得直改口,手上的药倒是紧紧端着,一滴也不曾洒出去。
这黏稠恶心到肚子里都在发涩的腥苦味儿,熏得萧霁直翻白眼儿,硬是一口一口的咽下了。
完了之后,一小块桂花香的蜜糖被偷偷塞进萧霁嘴巴里,她这双朦胧的眼隐隐约约倒映着这丫头挤眉弄眼的傻模样。
这丫头……
“少爷啊,还疼吗,沈先生来了,要不让先生进来来看吧。”
既然来了,那便看看吧。
“好。”
脚步轻轻,进来一个素裳的姑娘。
这是沈先生……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
是了。
“少爷,喝过药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就不会这么疼了。”
声音柔软,如同上好的丝绒。
“好,多谢沈先生了。”
“喜丫头,快去熬些清淡白粥来给少爷垫垫肚子,一会儿好休息。”
支开这傻丫头之后,这沈先生又道:“少爷之前的脑内瘀血,算是因祸得福,化开了好些,配着要慢慢调理,若是想起了什么,不要慌,头疼了,便叫我来。”
“好,那沈先生,这到下个月底能好么……”
看着那沈先生皱起眉头,萧霁就知道,看来是渺茫了……
“到下个月底,能下床走两圈已经算是好的了。”你就别瞎费力气了。
“嗯……”萧霁半死不活的应了一声,当下只觉得人都要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先生和那木头丫鬟退了出去,只觉得迷迷糊糊之间有人喘着气叫了几声,嘴里被喂着不知滋味的小粥。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不知道几天,待到眼睛清晰是,已经是莫约一周后的一个正午了。
这几天,萧霁脑子里老是做着梦,梦里光怪陆离,有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有温暖的亦有冰冷的……她隐约记得是上辈子的事了,小时候的她有段时间老是做这个梦——红墙青瓦,几许梅花,笑声琳琳,明明很温暖,却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总是被吓醒……
现在她知道了,那就是她现如今的偏僻旧院,那温暖来自蓝潾和林岚,来自二货丫鬟和一些许久不见的熟悉的陌生人。
大概现在她真的是萧霁了。
命运啊,真是奇妙……
“青小少爷!今个儿出太阳了!”
喜丫头急冲冲的进来,提着个雕花红木饭盒,满脸红扑扑的,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每次送饭来,她都用跑的。这小院实在太偏僻,膳房离这儿远得很,走得慢些,就只能吃西北风的剩菜了。
这丫头高兴地像个哈士奇般在屋子里兜了一圈,打开几扇小窗,放下素色竹纹纱帘,瞬间,整个房间都笼上了一层暖色。
用过饭后,又照常吃了贴药。日常听着这丫头边绣着时兴的花样儿,讲着当前趣事。仿佛之前那炼狱般的场面都是个梦。
“青少爷,庄主特地来过你的生辰后便走了,听说你受伤了,正急忙赶回来看你呢!”
萧霁眉头一蹙,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半拍,若无其事道。
“哦,是嘛。那岚世子呢?”
“世子爷啊,近日都在府中呢,咱庄上的蓝薇小姐可是三天两头的往人家府上跑,老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喜丫头完了最后一针,用牙咬断了绣线,挑挑拣拣地拨弄着相近色,拎出一根来,又开始针针往上添。
蓝薇是蓝穆的养女,父母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