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的冷情退去,剔透地映出他的身影。
“扬州刺史之子,苏公子你生性风流,为何要缠上我!”此刻的玲珑已经明白了风月,之前她只是美人图中的美人,只要皮囊没有情爱。苏景秀的一吻,便将她度化成人,情劫到了。
他挑眉,将玲珑抱入怀中,本来只想逗一逗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悸动,忍不住吻了她。现在想来,有些后悔。
“玲珑放心,我会待你好的。”他抱着玲珑,靠在自己的肩头。
“你会娶我为妻?既然你已经”已经将我度为凡人。
苏景秀蹙起眉头,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怀中的人儿。玲珑不明白他眼中的不安挣扎,只是期待地望着他,清澈的眸子一尘不染如同一面镜子。
“我会向父母禀明,娶你过门。”他温柔一笑,用手蒙上了她的眼睛。心中不安,他撒了谎,刺史之子怎么能娶戏子为妻,但是他说过的话还是不变的。
玲珑相信了他的话,初尝红尘的滋味,她以为弱水三千会是甜的。几年之后成了桥姬的她终于明白,弱水三千是苦的,只因有了第一口的甜才会明白它的苦涩。
夜深,苏景秀已经离去。玲珑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怅然地回到戏院里,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似乎还在眼前。
师兄的房间中烛火未灭,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披上衣服猛的推开了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责备的语气下掩着三分醋意。
“我出去赏月,一时忘了时辰。”清濯的眸子没了冷意,顾盼间更加妩媚多姿。玲珑并不知晓自己如今的样貌是多么的诱人。
“玲珑你不必骗我,我看到了苏景秀。”袖中的手指捏成拳,他看着玲珑与那个风流公子亲吻,眼见着他们定下终身。他一直看着,站在他们的身后,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恨不能一拳打死苏景秀,可是玲珑已经动心,他再没有勇气动手。
“既然这样,师兄还想说什么?”她直直地望着门边的人,没有躲闪。 一股怒气从腹中升起,他上前扣住玲珑的肩膀,清明成熟的眸子里一片浓郁的黑色像是墨色的铅云。
“聪慧如你怎么不明白,那姓苏的不是好人,他风流成性怎会待你真心。玲珑听师兄的,不要再和他来往。”
他自知失了分寸,一点点松开了手。可是那双眸子还是紧锁着玲珑,希望她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
“他答应娶我过门。”玲珑望着他痛苦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他收回了手,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是吗?那就好”他仍是不安心地望了望玲珑,什么也没说,飞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玲珑望着自己的手心,两条齐长的纹路,短而波折。房中的灯火灭了,她却生了根一般挪不动步子,望着师兄的房间叹息一声。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能接受。苏景秀注定是她命中一劫。
玲珑动了之后,风华越胜,动人的戏词从她红唇中唱出缠绵至极。一时间在扬州城中风头无两,所有戏迷都知道戏班里有个绝色美人,唱腔圆润,凄艳入骨。
台下坐满了人,她摇起水袖,眉目含情。冷月白的衣服坐在看座的最前面,所有的人影淡去,她的眼中唯有苏景秀一人,一词一句都是为他唱的。
他端起青瓷杯优雅地喝上一口,上挑的桃花眼凝望着台上人。面容柔和,挂着与她相知的笑意。舞台后的人挑起帘布望了两人一眼,四目相对能挤出水来哪里有他存在的余地。他放下了帘布,绷着身子忍耐着胸腔里翻滚的疼痛。
忽而外面嘈杂了起来,扬州盐商的儿子见了玲珑貌美,忍不住欲火上了台子对玲珑动手动脚起来。
“小美人在这里唱戏太辛苦,不如跟着我,吃穿不愁。”他拉住玲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