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木材卖掉给她抓药,结果就滚下了山崖。我回去看过,村南的猎户接替了我将她照顾的很好,只要她好好活着我就能安心去投胎转世了。”
他搓了搓手,哪怕成了亡魂,十指上冻烂的伤口依旧清晰可见。
孟婆坐在藤椅上,手中执着的旧芭蕉扇将炉火扇得火红。被火舌舔得黝黑的药罐中冒着汩汩热气。
她轻轻咳了咳,声音嘶哑道“做了鬼魂还这么多话,早点喝下忘川水投胎算了。做鬼哪有做人好?北山屠氏到时间该离开这里了。”
他望了望我。
“姑娘你也快些进入轮回吧,奈何桥边冷冷清清哪有人间好?指不定来生能投个富贵人家,修个几世善果做上皇亲国戚,世世轮回受苦也甘愿了!”
我摇摇头,说:“你先走吧,我在奈何桥边等人。若是他也死了做了亡魂,我只要同他讲完前世没来得及说上的话就去投胎。”
孟婆熬着忘川水作引的汤药,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回身又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将孟婆递来的茶碗一饮而尽,而后踏上了奈何桥再没有转身留恋一眼。褴褛的蓝色布袄消失在奈何桥的迷雾中。他已经将前生种种都抛下了,就连刚刚同他说话的人也不会记得。
情爱是什么?情爱只是南柯一梦。执念抵不过孟婆日日夜夜煎熬的汤药,最在意的那个人转眼间就会忘记得干干净净。
地宫传来幽幽的琴瑟之音,五十弦的大瑟,起音,回拨之间铮然有声,铿锵有力。琴弦属金,金石之声多为饱满清脆,灵动而轻盈。从弹瑟出音后便生出万物,传至当今,琴远多于瑟。五十弦之大瑟已经很是少见,一曲终了,一个指法不错的人几乎绝迹。
原来是被阴司藏在了地宫里。一时间我有了意想揣测的对象。
琴声如此大气精湛,弹琴的人一定是个倾世美人可以与媲美。说不定是被阴司扣留在了地宫之中,日日为他弹瑟,偶尔兴起的时候还可以抱着美人做一做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乐音停了,我思量着是不是该拉拉手做点别的什么,来打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无趣时光。好让我们这些无聊晃悠的孤魂能躲在窗帘后听上一听,看上一看
作为卫道士的孟婆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我旖旎龌龊的发散思维。
“为什么不到处转一转,地宫这么大何必就站在奈何桥边?”有些哀怨的语气从干瘪的嘴巴里说出来。寒意的目光好似午夜里幽暗的烛火,头顶上黑布包着的发髻颤了颤。 我站在奈何桥边太久已经影响到孟婆汤的销售,作为自由战士已经将“我命由我不由天,拒绝轮回”这样的思想毒瘤散发了出去,导致少部的分先驱亡魂已经开始拒绝喝下孟婆汤。又或者孟婆担心我已经窃取了她孟婆汤的秘方然后在她旁边开一家分店注册掉她的名字,将她赶得失业。
但是看到孟婆的脸色越来越差,我只好说出原因,哪怕自己很不情愿。少女无知的情怀总会被别人嘲笑,但是对于你而言,那些想法、情怀可能很重要。易碎如同琉璃,自己小心捧着保护着,别人看见后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它们狠狠敲碎。并且义正言辞地告诉你――这就是现实。
“万一我找不到他怎么办?站在奈何桥边,我知道他一定会走过这里。”
孟婆果然放出声,低低的嗤笑。头上黑布包着的发髻摇了又摇,想要把我这样可笑的想法完全否决掉。
“孩子这里是地府不是佛堂,不是让你来实现愿望的地方。红尘中有套规矩,人的生死轮回也有一套规矩。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阴司大人都没有让牛头马面将你绑起扔入三途河里,但是我知道你的固执等待是没有结果的。”
“不可能,地府中一日人间一年,只用等待数月我就能再次遇见他。”我激烈地反驳,害怕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