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摇啊摇。我看不见引渡人那张奇丑的脸,看不见谛听时时刻刻对我的鄙夷神情。想来就觉得做个瞎子也不亏,只是看不到无果那张“秀色可餐”的俊秀小脸有些可惜。
无果这特殊设定,害得我知道他帅到没天理就偏偏不记得他是什么样子。精神食粮没有了,想了一会我就饿了。
琢磨着吃了谛听还是吃了引渡人,反正无果我是不舍得吃。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是我的审美体现,吃了他简直是毁了我的精神花园。
谛听太大不知道从何下口,引渡人太丑实在没有胃口。
无果牵着我,因为我突然瞎了所以正好可以光明正大霸占着无果的手。谛听一声闷哼,我知道它是不屑的,但是我就是看不到。朝着谛听的反向,我龇牙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谛听大爷向来是横着走的,被我这种小妖鄙视了简直是对它的一种侮辱。它用脚爪在渡船上磨了磨。
引渡老大爷心疼地说:“谛听大神,小船年久失修不经抓的。”绿豆眼向我瞟了瞟,表示冤有头债有主。
我听见它肉掌腾起后有力地落下,心中默数,谛听离我的距离还有几步。利爪破空而来,戾气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无果挡在我的身前,弥纱碰着面颊有些痒。他用温暖的手指摩挲过我的手心,指尖在我疯长的指甲上停下。刚刚饿了,所以锐利的指甲又长了出来。如果我眼睛没有瞎,它们也会出现可怕的变化,突起或是变色。刚刚成型的魅很难控制住自己饥饿的。
他轻声呵斥,“谛听不要伤害她!刚刚只是恶念的魔障。”谛听在无果的脚边委屈又气恼地转了转,垂着尾巴又看了一眼无果终于退了回去。
白衣在小船中铺开,恍若清辉月色泻下半船。他在我身前蹲下。谛听愕然长吠,我愕然不知所措。
魅没有体温,这双没有穿鞋的脚一定凉透了。无果解下自己脚踝上的银铃后,轻轻捧起了我的脚掌合在手心里细细暖着。
“它们太冷了,而且我又没有穿鞋在地上踩来踩去的很脏!”脸烫得厉害,从耳朵到脖子都像是煮熟了一样。
不知道蹲下帮我暖脚的无果会是怎样的表情,突然有点可惜自己瞎了。十指抚上他的肩头,只碰到一片微凉的青丝,我想抚上他的容颜就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好了,这样就能解了你的魔障。”他避开了我的手心,语气平淡。
收回脚的时候多了一串银铃,它们碰在一起发出靡靡的梵音。离了他的掌心,脚掌重新变得冰凉。体验过温暖才发现寒冷是这样的难以忍受。
小船安全地过了三途河,谛听跳上了岸,他扶着我也上了岸。引渡者没有离开,他系上小船独自守在岸边。
“下面我们要去哪?”我侧过脸问他。
“过了望乡台,我们要去地宫。”无果的声音清淡似初露的雾气,薄薄中透着冷寒。崇高不可亵渎,只能仰望。
他不是神佛,却能和他们相媲美。看透人世,跳出轮回,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原来他早已是神,初见的一眼便是悲悯。
我是妖魅,他这样对我。若我是牲畜,他也会这样对我。佛曰,众生平等。
望乡台,望乡台。我默念了几遍觉得很是熟悉,“无果,我去过望乡台吗?”
他迟疑了一会才说:“你去过,望乡台上的明镜还是你打碎的。”
我惊恐不安了好一会才接受,看不到无果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什么心理。望乡台上的镜子一定不是普通的镜子,我拿什么赔给他?
请问您要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赔偿?要钱?好!等我去卖个身或是卖个肾。精神上的?我是个刚刚成型的魅,歌曲快板没一个会的。如果人家姿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