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微瞥眼周景璨奇怪的目光,才想起来自己顺嘴胡诌了些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忙住了嘴,眼神乱瞟。
周景璨这下确定了,这个女人绝对绝对不是装的,以前的玉梨微哪有这么傻,她这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还有当着自己这个儿子的面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她给父皇戴绿帽子的事好吗,好吗,好吗
不想再和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女人浪费时间,周景璨忙说道:“行了,你不是要合作,我答应了,没别的事就快滚吧!”
玉梨微对自己的不受欢迎毫不在意,顶着周景璨的冷脸硬是蹭了晚饭,只不过要一起睡的建议被周景璨毫不留情地掐灭了。
玉梨微离开前,周景璨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凑到梨微耳边道:“既然要合作,我也不能不管你,明天大典,自求多福吧!”
梨微待要再问,周景璨已经转身进了内室关上门了,摆明不想多说,想必再套不出话了。
回到永福宫,临睡前还在思索,周景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明天会有人对自己下手,可谁敢在平王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不是打平王的脸吗,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想了,还是早点睡养好精神,不管出什么事,也有力气应对不是。
平王泡在温泉池中,闭上的双眼遮住了清冷凉薄,整个面庞在水汽掩映中若隐若现,仿佛不是这世间的凡人,缥缈若仙,随时会乘风而去,听了暗卫禀告的玉梨微和周景璨的对话,平王一直闭着的眼睁开了,幽深的眸子明明灭灭,闪着幽光,久久不言。
楚历一百三十二年,楚延帝于乾正殿接受大齐平王册封,自此成为大齐安南侯,大楚百年国祚正式灭亡。
梨微乖乖当了花瓶,今天的主角是平王和周景璨,观众是大齐和大楚的世家权贵,她就是一附带的花瓶。
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还是不要引人注意的好,不然难保那些楚国官员们不把灭国的哀痛转为对她的痛恨,欺软怕硬是人的通病,平王不敢恨,小皇帝不忍恨,可不就剩自己这谄媚敌国的太后了嘛!
封侯大典顺利完成,典礼过后,平王安排了宫宴,因平王没带任何妃嫔,女眷这边就由梨微临时担任女主人。
梨微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周景璨的话一直响在耳边,是她错了,封侯大典的确没人敢动手,可这大典过后的宴会就不一样了,她若真出了什么事,也与平王无关,一句女人无知便可搪塞过去了。
因南楚自来重礼教,男女大防更是重中之重,平王觉得已经灭了人家的国了,在这些小事上就顺着点对方吧,所谓客随主便嘛,便按照南楚的习俗,宴会男女分桌,中间用屏风隔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其实是平王怕了那些老顽固了,这种老古板最是守旧固执,万一给他来个血谏就不美好了!
平王懒得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过一个形式上的宴会,遂了南楚人的意好了,打一棒总得给颗甜枣不是!
梨微浑身毛都竖起来了,对每一个上前请安套近乎打听消息的诰命夫人都充满了警惕,可惜,直到最后一位下去都没发生任何意外,连安顺郡主都没找茬,这不科学!
莫不是周景璨这小屁孩在戏弄她?
宴会嘛,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外加吹牛,梨微听着屏风对面一群男人的高谈阔论撇了撇嘴。
一会儿旁边就传来了丝竹之声,间或有男人的叫好声,想必已经有舞姬助兴了,梨微对银屏招招手。
“娘娘有何吩咐?”
“去,让舞姬也给我们这边助助兴!”
银屏愣住了,“娘娘这,这不太好吧?”
梨微眼一瞪,“啰嗦什么,快去!”
长期紧绷的神经让她有些疲惫,心神不自觉放松,就想找点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