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也没有走心。
就是一条高档的彩蝶裙。
给许夫人的衣裳布料挑选起来花了不少心思。铺面库房,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躺,总也找不到感觉。左等右等,又不见敬夫人过来,潭金线晚上没有睡好,干脆靠着堆成山的衣料睡着了。
“咦,夫人,您怎么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唤玉过来说一声不就是了!”周修文正在案前裁三夫人的衣裙,一抬头就看见敬夫人了。
敬夫人微微一笑道:“修文,你这条裙子,是给许知府的三夫人做的吧?”
周修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夫人平时跟许夫人的交情甚好。
“是啊,师傅特别交待过,许知府今年的寿宴不同往年,要认真对待。夫人,您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块布料好看吗?”
案台上,一块玫红暗花的丝绸料子,一眼而知价值不菲,贵气得来不失清丽,与三夫人的身份年纪都配到绝处。
敬夫人漫不经心地摸了一下料子,道:“是要做彩蝶裙吗?”
周修文摇摇头道:“回夫人,我还是觉得之前的石榴裙好看一些,就算要创新,也应该更多地保留裙子原来的特色,所以”
“哦,我懂,你不用把你的设想全部告诉我,你跟潭师傅现在是竞争关系。对了,潭师傅呢,怎么不见他?”敬夫人装作无意地问道。
“夫人,您是想挑料子吗,要不我带着您选?”
“不用了,你忙,我自己随意看看。”敬夫人径直走到里面,进了库房。
“潭”敬夫人正要叫潭金线,一眼瞥见她在睡觉,便不忍叫醒。
一缕阳光从窗棂射进来,正好照在潭金线的身上。敬夫人疼惜地笑笑,也是难为他了,同时赶两条裙子,有一条还要瞒着大家。
库房阴气重,敬夫人找了一块碎布料,想给潭金线盖上。
敬夫人俯下身,突然定定地看着潭金线的耳垂处:他,他,他是个大姑娘,耳朵上竟然穿了耳洞?
再细细打量,可不是,之前觉得她瘦弱纤细,还以为是生活贫苦,怎会想到
敬夫人心中更加怜惜,目光痴痴地从潭金线身上,移到她的脸上。清秀的五官,要是揭掉了那一撮假胡子,不定是一个怎样的大美人呢。
“娘——”潭金线的肩膀突然动了一下,睡梦中脱口而出,声音娇憨。
这一声叫唤,就惊醒过来。见敬夫人看着自己,潭金线有点心虚。
“夫人,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潭师傅,你是想家了吗,我听到你叫你娘了?”
“什么,我叫娘?”潭金线惊异不已:她是现代人,要叫也是叫妈妈,一定是在睡梦中进入了原主的思维之中,原主念家心切才会这样的。
“是啊,孩子,你家里除了你娘,还有什么人?”
这平平淡淡一声孩子的呼唤,令潭金线心中阵阵温暖。敬夫人温婉和气,而潭金线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位贤惠的家庭主妇,她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夫人,我我从跟着娘长大,家里没有别的人了。”潭金线以原主的记忆答道。
敬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哦,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你娘一定也很想你。”
这话一下子戳中潭金线的泪点:母亲不见了女儿,那心得疼成什么样啊?
“夫人,我和您一起找布料吧。”为了掩饰情绪,潭金线迅速地说道:“我想找一种蓝色的,像湖水一样颜色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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