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知的随身丫环五提着一大食盒点心,咚咚咚敲门来了。
“姐,你今天约了客人吗?天还没亮吧?”春妍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惊醒,“咝——”一声吸了一下口水。
潭金线揉揉眼睛,跟她一样迷糊:“唔,没有啊”
“潭师傅,是我,五。”
“五?”潭金线和春妍一下子坐起身,面面相觑:这么早,花凌知没有来吧?
“吱呀——”一声开门,平日喜欢素衣短装打扮的五姑娘,今日竟然穿了一身绛红色的衣裙,双髻边偎着两朵同色花,丝质发带与黑发齐腰。
潭金线一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五看上去喜气盈盈?
“潭师傅,公子叫我送些早点过来,马车在下面等着,你们用完早点,就请随我去吧。”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公子叫我先保密。”五嫣然一笑,与之前冰冷判若两人。
春妍已经打开食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哇,好香啊,这么多点心!公子,快过来”
“五,你也一起吃吧。”
“谢谢潭师傅,我已经吃过了。”
这几天,潭金线没事就在街上闲逛,对城中的成衣铺已大致了解。除了敬氏,就数杨记成衣铺资格最老c规模最大了。花凌知空降而来,能一口吃下这么大的杨记,背景实力不容觑。
敬山所言,不无道理。
所以,潭金线并没有马上去找花凌知,答应进他的成衣铺做事。
马车得得地走了些时间,潭金线隔着帘子看得分明,街上的人似乎都在朝前赶路,跟他们同一个方向。
再细看,以姑娘媳妇居多,大有奔走相告的意味。
“春妍,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春妍算半个本地人,许多事情,潭金线都习惯问她。
“没听说过啊”
“噼噼啪啪”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淹没了春妍的话,马车停了下来。
“潭师傅,到了。”五恭敬地打开门帘,请她们下车:“请随我来。”
前面,锣鼓喧天。熙熙攘攘的人群,把马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春妍年幼玩心重,不时地跳起来,想看清楚到底有什么喜庆事。
潭金线抬眼望去,所有的人,叫着嚷着,围在一家店铺门口。
这里不是杨记吗?她昨天才远远地观望过,生意虽好,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啊,搞得跟新铺开张似的。
“金线,你可算来了。”花凌知也是一身红色袍衫,精神焕发,喜气洋洋。
“大哥,你这是”
“金线,你看——”花凌知指了指店铺上方。
哦,原来换了新的招牌,潭金线轻声念道:“彩——蝶——轩——,大哥”
“金线,你不会怪我,没有跟你说一声,就擅自用了这个名字吧?自从接手杨记,最让我头疼的事就是重新起名。我翻遍古今书典,只觉得‘云裳’二字最为相配。可这个名字在庆云城实在太过响亮,我自认没有当年翁启学师傅的技艺才学,不敢贸然借用。”
“直到跟你讨论彩蝶裙,我才豁然开朗。既然杨记一向以女装为主,彩蝶裙又是时下最为流行的女裙款式,我何不以‘彩蝶’二字作为新成衣铺的名字?二弟,要怪,就怪大哥太想在成衣业做一番事业,也太想给你一个惊喜了。”
花凌知话语诚恳,可潭金线的心已经千回百转。
没错,只要是来过庆云城c对城中成衣业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当年原主父亲一手创办的“云裳”成衣铺,是何等风光。
迄今为止,“云裳”依旧是成衣铺的最高标杆。
“云裳”,也正是原主一意孤行c执着来此的目的,她要重振父亲当年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