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者逍遥法外,这难道不是心性欠缺走极端?”
“这……”
“大人说的没错,我就是不想管真正行凶者死活,只想置舟靖科于死地。”这声音来自大殿之外,像是酝酿已久,远远的也能使人感到他的颤抖和决心。
来人正是舟忌。
众仙见他,一时心情难描,索性纷纷垂首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只待木神大人火眼金睛一眼将其看穿,广而告之,再从长计议。
木繁树凉声道:“我以为舟二公子不会来了。”
舟忌进殿,向舟靖科的遗体恭敬跪拜,起身:“父亲仙逝,身为他的唯一儿子,小仙岂有不来之理。”
木繁树:“你不恨他?”
舟忌面色平静:“恨。但他死了,万事一笔勾销,他还是我的父亲。”
“是么?我的好二哥,难道你不是为了仙主之位而来?”久不出声的舟黎忽然阴笑道。
舟忌却不看她,依旧平静道:“是与不是,与你无关。因为你根本就不配跟我争。”
舟黎:“我也根本没想跟出身尊贵又倍受父亲器重的二哥争啊,我是来……”
“请求为舟仙主守墓的是吗?好,本神替新朝百仙答应你了。去墓地等着罢。”木繁树凉声打断她。
舟黎震惊,俯身便磕:“大人!……”
木繁树面无表情:“怎么,不想守墓?那么,为父殉葬何如?哦,本神突然想起来,你我还有一段私人恩怨未及清算,……”
“大人!”舟黎脸色巨变,就地又是两个响头,“小仙愿意为父守墓,小仙愿意!”
“滚出去。”
“是,是是!谢大人不杀之恩!”舟黎立刻连滚带爬地出了启明新殿。
众仙面面相觑,相互腹问,不知木神与舟黎之间的一段私人恩怨究竟所为何事。然而未及问出结果,抬头一看,心中却暗叫一声“不得了!”
舟忌的“心性欠缺”又要大爆发!
他道:“老子最恨别人提及老子出身!”
木繁树淡淡道:“哦。”
舟忌一指舟靖科,咬牙切齿道:“他若还能听见,我定要问他一句:‘死在王座上,你觉得尊不尊贵?’就像他当初在祠堂处死我母亲时说的一样!”
众仙闻言一耸。
没错,当年舟忌的母亲以卑微之身勾引舟靖科,生下舟忌,后来被舟靖科以“不守妇道”之名处死在舟氏祠堂,确实说过与此类似的话。
舟靖科的原话是,死在舟氏祠堂,你一定感到尊贵吧?
“你便因为这恨他?”木繁树问。
舟忌:“不然呢?哦,他还站在祭祀塔顶冷眼旁观他的儿媳被杀,孙儿被杀,我的几十个忠心家侍被杀,这能不能算恨他的理由之一呢?”
“什么!仙主竟眼睁睁看着儿媳和孙儿惨遭毒手不管?他,他还是人吗!”
“息怒息怒。舟靖科本就不是人,他是仙,仙中败类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冷眼旁观终究不是直接凶手,他有罪,但罪在仙品有失,罪不至死罢?”
“仙兄此言差矣。你以为他是恰巧路过不经意看见凶手杀人才爬到祭祀塔顶偷偷观看的么?必定与凶手有所勾结他才……”
“都给我闭嘴!!”舟忌忽然一声咆哮,震得整座大殿霎时鸦雀无声。
连木繁树都怔了一怔!
然而下一刻……
木繁树忽然喊了句:“大家小心!”
众仙尚未回过味来,视线蓦然一浑,殿中央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妖力已排山倒海地向着大殿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麒麟兽角,金炉玉案,连带着殿上百仙皆无一幸免,飞的飞,碎的碎,倒的倒,退的退,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