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箫声一直未停,我们才进到玄镜湖不久。”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卫忠不可置信的看着苍决,“殿下,若是刚刚进来玄镜湖,我的修为怎可能忽然间精进这么多……我的身体怎么会风干成这样……”
苍决将一只手掌悬空放在卫忠头顶,一股黑气忽然窜出,苍决没设防被黑气冲出老远。
“噬鬼境?你竟已俢至噬鬼境?”
“是。”
“入玄镜湖之前,你的修为是伏魂境,伏魂、结魄、附尸、噬鬼……连破三境……想不到这玄镜湖时间如此之滞,瞬息千年……卫忠,苦了你了……”说着,苍决掏出镇魂钟,“这具尸体不能用了,立刻进钟养魄!”
“是,殿下。”卫忠用一种惜别的眼神看了看其余四人。
一缕幽魂收进镇魂钟,卫忠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哗啦”一声砸在镜面上,干尸一即落地,即刻化为一堆齑粉。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冷气。
“炎凌,你梦中被困的地方,还记得其中细节吗?”
细节——炎凌双手扶住头颅,拼命回忆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
“那里只有大雾,浓稠地化不开的漫天大雾,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混沌。我看到……我看到混沌中有无数个人影,站在刚好能看清轮廓的距离,我不害怕,因为知道那都是我自己……我只是觉得……难过……”
听了炎凌的话,苍决想起无间墟的碎片,那些镜面的东西,以诡异的角度映照着他的脸,好像每一块碎片中都有一个不同的世界。
“还记得当时我们怎么进入镜湖的吗?”鹊青忽然说道。
逐流将喝光的酒葫芦随手一扔,说道:“自然是被湖畔的大雾逼进来的。”
“不是。”苍决摇摇头,“步入湖中之前,镜湖还只是普通的湖。”
炎凌猛地想起了什么:“对啊!当时我看的清清楚楚,湖里明明是水,忽然间湖面就成了镜子。”
“我们一踏入镜湖水面,就翻转到了镜子的另一面,如同倒影。”
鹊青用力踢了一下地面,响起敲击冰面的脆响。
“你的意思是说……”炎凌看着镜面上自己的影子,“是说……出口就在脚下?”
“哎?”逐流惊呼一声,“我方才扔掉的酒葫芦哪儿去了?”他做了个向后一抛的动作,指引几人去看。“应该就在身后啊?”
鹊青轻笑着道:“你的酒葫芦,现在大概飘在湖面上。”
苍决环顾几人待过的地方,发现卫忠尸体的粉末也消失了。他渐展的双眉重新蹙起,说道:“逐流的酒葫芦、卫忠的尸体都消失了,我们方才也在冰面,却没有消失,这说明什么?”
“是气。”鹊青稍作沉吟,“酒葫芦、尸首乃是空壳没有气。我乃天族人,身藏阳清之气;你和卫忠乃尸族人,身藏阴浊之气;逐流乃灵族,是为清气;炎凌乃人族,是为阳气。”
“我明白了……”逐流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沮丧,“这意思是除非死了,否则绝对出不去。而且能出去的只有空壳,魂魄还是要留在这里的……”
“哎?”炎凌惊叫道:“刚才不是说脚底下就是出口吗?既然如此,出去的路是有两条的,一是击碎脚下的镜子,第二,就是找到囚禁在镜湖中的那个人。鹊青不是进来过吗?还见过那人一面,还不是好端端的出去了?”
苍决嘴角一弯弯出个坏笑,同时双手发力驭动戾气在胸前蓄力片刻,猛的向镜面砸去,一声爆响惊天动地,镜面却丝毫未损。
他拍拍双手,狡黠地冲炎凌挑了挑眉毛,缓缓说道:“这第一条路,不通。”
炎凌见苍决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低声嘟囔道:“都要被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