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的脸色更冷了,但他忍住了想发脾气的欲望,耐着性子面无表情地又说了一句,“坐下!”
云景品看他气的脸都紫了,心情大好,为了避免大晚上的因为这个和他吵起来,便慢悠悠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云沧澜的脸色因此好了几分,马上接着又说:“简亦繁今天和陆慕安跑了,这个事,你知不知道?”
他眼神阴鸷地望着他,心里早已将这件事和他联系上了。
“没有。”云景品平静地望着他,眼神无比真诚,叫人看了丝毫都不会怀疑。
“真没有?”
“嗯哼。”
父子俩遥遥对望,一人阴冷一人淡定,就像一黑一白一阴一阳的对峙,界线十分分明。等候在一边的几个下人,此刻心里都很是忐忑,恨不能当场消失。
云沧澜气得发慌,“我们暂且不讨论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我看她应该是回了江城,你想办法把她弄回来。”
“弄回来?”云景品挑眉,“是不是陆慕安在临江被限制的时间太久,你就真以为他没什么用了?江城可是他的地盘,弄回来?你以为就那么容易?”
云沧澜皱眉,“我没说容易,所以让你亲自出马。我本不想与陆家为敌,但既然他们不识好歹,那我们就不用客气了。还有,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云景品冷笑一声,“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想看到陆家消失,看到简亦繁出现在我面前,其他的你可以做主。”
“做主?”云景品又冷笑一声,换了个坐姿,慢悠悠道:“真由我做主?”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云沧澜很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和话里隐含的意思。话说回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好像就再也不把野心和不屑藏起来了,而且一点都不害怕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
云沧澜非常不高兴,生怕再和他说下去会气死,当即转动轮椅背对云景品,“怎么对付他们由你做主,其他的……”
他没说,但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在下人的帮助下,轮椅已经越过门槛出去了。
云景品没说话,只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
江城。
经过一晚上惨绝人寰的折腾,简亦繁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一点才醒过来。
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她赶紧给傅止盈打了个电话,邀请她来家里玩。
傅止盈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并且迫不及待地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滴滴的断线声,简亦繁疑惑地挂断电话,呢喃了一句,“止盈是不是又和盛淮北闹什么矛盾了,好奇怪。”
一边,陆慕安正优雅地喝着茶,听见她这句呢喃,漫不经心地道:“成天就想着打扰人家夫妻培养感情,小心人家和你反目。”
简亦繁白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小气啊,止盈才不会呢,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就算不要男人也不会反目。”
哪里像他,只要别人打扰了他……的好事,就一脸黑,看着就好像恨不能灭了人家一样。
谁知道她的话刚说完,陆慕安的脸就黑了,当真比翻书还快。
“磕哒”一声,杯子稳稳当当地落在桌上,他冷不丁问:“不要男人都不会反目?”
简亦繁没意识到危机临近,一边戳毛衣针一边点头,“对哦,我们俩是共患过难的哦,就算不要男人也不会不要彼此的。”
“不要男人?”男人冷冷地又问了一句。
简亦繁点头,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冷风吹过后脖颈,一排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抬头,视线刚好和男人冷淡的视线对上。
冷淡中暗藏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