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停了。
早上八点,许晚阳开了店门,打着哈欠,提着工具出门除雪。
对面的早餐店早就开门了,只是还没有顾客,一旁的笼子冒着蒸气,店里面被热气糊的朦胧,老板坐在蒸气缭绕的店里,穿着厚重的黑色棉袄,两手插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发愣。
这家早餐店的包子味道还算不错,可惜地儿太偏,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来买包子的人大多都是老顾客。周围人都劝老板换个地,可他固执的不行,愣是不换。
老板是本地人,名叫王龙,五十多岁,人很和气,也很“热情”,见人就问要不要来两包子,这会儿见许晚阳出来了,操着一口方言就问:“晚晚起了啊,来两包子?”
“行啊王叔,等会来。”每天必有得环节,许晚阳眼都不眨的就应了。
“好好好,给你捡两大的。”王龙在对面笑呵呵。
许晚阳铲雪技术高超,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卷着雪,嘴里跟王龙搭话:“好啊,谢谢王叔。”
说实话,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浅黄色毛衣,带着白色毛茸茸小熊帽子的漂亮小女生拿着厚重的铁铲卷雪的感觉真是有些奇怪。
王龙在屋内瞅了好几眼,张嘴张了好几次,到底没说出要帮忙的话。
倒是一旁有人说话了:“谢啥啊,晚晚你又不是不给钱,对吧,邻家。”王龙邻居家的门开了,一女子穿着艳丽的红色的外套站在门口,正把门帘往一旁别。女子名叫屈青兰,今年四十多岁,为人泼辣,嘴很碎,极爱讽刺别人,这会又开始了。
王龙心里梗的要死,但邻里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也不好发火,憋着气再不接话。
许晚阳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继续卷雪。
但屈青兰却不罢休,她摆弄好了门帘,也没等到许晚阳恭敬的给她打个招呼,心气不顺的对着对面许晚阳嘲讽:“哟,晚晚这是不认识我了?”
“呵,”许晚阳手下动作停了,抬眼看向她,“我怎么会不认识兰姨呢?”
许晚阳生了一双圆润的杏眼,她的睫毛很长,眼尾微微上挑,眼珠是纯黑色,看着清澈透亮,没有进攻性,但屈青兰却被这一眼看的浑身发毛,也不作妖了,尬笑了几声进屋了。
这几天空气骤冷,今天尤其冷,许晚阳飞速铲完门前雪,打对面拿了两包子,把钱硬塞给王龙之后,立马钻回了店里。
店里暖气开得很足,许晚阳跺了跺脚上的雪,裹紧衣服,坐在沙发上啃完包子,提着小板凳挪到了暖气片前补觉。
“嗡嗡——!”
“嗡嗡——!”
放在柜台的手机肆意震动,许晚阳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眯着眼看向门口的柜台。
“嗡嗡——!”
手机感受不到许晚阳对它的怨念,依旧称职的工作着,许晚阳叹一声气,起身走到柜台前,双手插兜,垂眼望着手机。
只见手机屏幕上清楚的显示着“卫岚”二字。
卫岚,许晚阳大学的舍友,标准白富美,长得娇小可爱很讨人喜欢,性格也很好很亲民,除了有些跳脱。
许晚阳一手拿起手机,下一秒就夹在了耳边,解放了空气中的手,立马塞到了兜里,边接电话边走向屋内热源——暖气片。
“喂。”
卫岚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喂喂喂!许乌龟!在吗?”
许乌龟本人站在暖气片前翻了个白眼,语气淡淡:“不在。”
“哦,那是鬼在跟我说话啊,”卫岚恢复正常分贝,声音娇娇弱弱的惹人怜爱,但嘴里却没个正形的胡侃,“那太好了,我有生之年竟然见鬼了,真是奇妙的经历啊。”
“那真是太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