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组织一个自卫队,以防不测。”......
苍狼军于六月进入道州,“茂盛祥”银号被洗劫一空。祝启室已经看清楚了苍狼军不过就是一帮打家劫舍的反贼,他要从自家的子弟中选一个人出来,送往军营中锻炼锻炼,混个将军,以确保自家的钱庄在三地的银号能够正常运作。
祝启室思来想去,自己的几个儿子都还小,不到入伍的年龄,只好给龚昌遇改名龚继昌,报名应征入伍,去参加曾藩的荆南军。
第一次,姑爷祝启室给龚昌遇做了两套新衣服和一些盘缠,没有亲自送他到武攸县城去应征报名参军。
龚昌遇自从盐帮被打劫了之后,积累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听说给姑爷要自己去从军,满口就答应了。
哪知龚昌遇一到牛市桥,见到猜大小的台子,看了一会,他的赌瘾又犯了,几把就把盘缠和新衣服输掉了,天黑了,才赤条条的回到塘尾冲(仅用一块汗巾围着下身),站在宅门外等候发落。
姑妈戳着他的额头破口大骂:“老学,剁你个脑壳的,砍你个脑壳的,你也太让姑姑失望了啊——”
姑爷出来了,对龚兰屏说:“别嚷嚷了,有事进屋再说。”一把就把龚昌遇拉进了宅门。
进屋之后,龚兰屏还是不解气:“老学,不是姑姑看你不起,都二十多岁了,输得短裤都没有了,拎光屌胯,你不知害臊吗?”
祝启室嬉皮笑脸道:“人恒过,然后能改。年轻人,犯错不可怕,我相信老学会改过自新的。”
龚兰屏这回连姑爷也一起喷了:“祝启室,老不正经的。我可就这么一个侄子,都是你惯习的。你这么护着他,你是不是要气死老娘我了?”
龚昌遇在一边大声道:“等以后我做了将军,一定给姑父买一匹乌雉马,还要送他金砖、金龟呢!”
龚昌遇不说还好,一说姑妈更火了:“老学,就是这个熊样,大言不惭,还想当将军。猜大小的常败将军!”
姑爷竖起大拇指:“老学,有种!姑父再给你一次机会。听话哦,过两天姑爷再给你钱。”
龚兰屏也不好再骂,丈夫在家里说一不二的,不好反对,毕竟龚昌遇是自己的亲侄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暂且饶他一回吧。
几天之后,祝启室将龚昌遇送出了村口,临别时再三嘱咐:“老学,这是第二次了,姑父为你争取来的机会,千万别让我失望!”
龚昌遇拍拍胸脯:“姑爷,老学说话算话,保证顺利加入荆南军。”
祝启室拍了拍龚昌遇的肩膀:“好!姑父要的就是这句话,定国安邦我们祝家和龚家就看你的了!”
龚昌遇嘿嘿一笑:“姑父,别给我太大压力。我识字不多,除非祖宗保佑,瞎鸡婆撞狗屎,让我抓住冯尊,我就发达了!”
祝启室哈哈一笑:“吉人自有天相,姑父说你行就行,我就不送你去牛市桥了。”
于是祝启室送龚昌遇到了村口,二人道别。走出一里地,龚昌遇又回来了,说银票落在家里,忘记拿了。
祝启室摇摇头,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只好再给了龚昌遇一百两银票:“做事毛毛躁躁的,拿你没办法。”……
哪知到了晚上,龚昌遇又叩响了祝家大院的宅门。祝启室知道是龚昌遇回来了,这次假装没有听见,没有去开门。
兰屏很不耐烦站在门内问道:“谁呀?黑不隆冬的,烦不烦呀,还叩门?”
龚昌遇很不好意思,在门外小声应道:“姑妈,是我,龚老学,我又在牛市桥输光了......”
“嘎吱——”兰屏打开了大门:“你个短命死的,你不是去了武攸城里当兵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龚昌遇很不好意思的进去了。姑妈这次不知道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