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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拿“老学”这个儿子算是没辙了,私塾的老先生三天两头会上门告状,弄得刘氏一个头两头大,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天下午,私塾放学了,老先生又叩开了龚家的大门,刘氏和婆婆戴氏赶紧迎了先生进屋,给他倒茶搬座位,听他数落龚昌遇的不是。先生忿忿地说,老学是个捣蛋鬼,总是喜欢恶作剧,不是藏匿同窗的笔墨纸砚,就是拿着蛇或其他恶心的小动物,在私塾吓唬其他胆小的同窗,弄得人心惶惶。
老学还经常在他讲授知识饶有兴致的时候,故意大声地打断他的话,提一些与《四书五经》无关、而且毫无意义的问题,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老学这半个月来,很少到进私塾来念书,十有八九是逃学做其他的去了。 老学戒尺挨了不少,拜师石他是跪得最多的,可也没有什么震慑作用,孺子不可教也。”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先生,我家孩子刚才背着书箱回来了,眨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哪里疯去了。要不您等会,我去将他揪回来,任由先生发落?”刘氏恭恭敬敬地对先生说。
“子不孝,父之过。昔孟母,择邻处。”先生捋了捋长须,“老学之所以不想念书,是有原因的。其父早逝,对他心里有不小的影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学桀骜不驯,我是无奈何也。还请你严加管教,否则后患无穷。”
“先生,您这么说我家孩子是无可救药了,是吧?”刘氏惊愕不已。
“为人父母者,望子成龙,固然没错,科举并不是孩子唯一的选择。老学这孩子学文成才之路断然走不通的,或许习武还有一点点出息,老学本性不坏,只是贪玩而已。”老先生没有一棍子将龚昌遇打死,“我大清和国危机四伏,眼下时局不安,正是习武之人为国效力之时,此所谓国乱思良将。我看啦,或许十几二十年后,老学弃笔从戎,运气好的话,做个二品将军是没有问题的。”
“先生,我家孙子就是习武,也得识字啊。如果从军了,连张行军地图都看不懂,如何指挥千军万马?”戴氏甚为担忧,接上了话茬。
“老嫂子,易经老夫我略微懂一点点,我给老学推算了一下未来,他会有贵人相助的,不认字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先生您不是在宽慰我们吧?”
“老夫教学生都是务实做人,扎实做事,岂敢欺骗你们?不认字,到了军中自然有幕僚和主簿,不用领军之人太费心机的,将帅只管定夺计谋和冲锋陷阵即可以。”
“先生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老夫年少之时曾投军数年,只因胸中墨水太甚,出的主意太多,遭人嫉妒,才告病回乡的。”
“那先生可否教授我家小孙孙武艺?”
“不可。老夫只管孔孟之道,武艺上修为不够,习武还是另请高明吧。”
“先生,还请指点一二。”
“塘尾冲祝员外就是我们荆南郡数一数二的武师,你们两家是姻亲,送到他那里去习武强身,再好不过了。”
“我亲家是个生意人,没有见过他舞刀弄枪的呀?”
“老嫂子尽管按我说的去做便是。老夫和他是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他是师弟。陆川红莲教大肆作乱的那些年,我们也一起效力于朝廷。他退出军门比我早,一般情况他不会和他人说起这段过往的。”老先生起身,正想告辞离去。
龚昌遇背着一个鱼篓子兴冲冲地进来,向老先生作揖道:“老师,吃了晚饭再走吧。”
“昌遇啊,老师今日来不是吃饭的,只想告诉你,明天不要来私塾了……”老先生一脸严肃。
“老师,我是交了学费的呀,为何不许我来学堂?”昌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