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青看韩阴简蓬头垢面的样子肯定要被老爷骂,快步走到管家身边作揖,“大管家,姐这样子见老爷多有不妥,我先给她梳妆”
周管家给了宋云青一记冷眼,冷不丁打断她,“不必了,老爷说让姐一回来就去见他。”
在韩府宋云青最怕周管家,他的行事风格极为严厉,要不是有韩阴简护着,宋云青早被发配到浣衣间了。看到姐投递过来的眼神,她只好幽幽退了回来。
不止下人们惧怕周管家,韩阴简在他面前也不敢太放肆,他以前是老爹的书童,从孩童时期就一直跟随左右,可以说在韩家干了一辈子,他们几个兄弟姐妹都很敬重他。
家眷都围聚在大厅,周管家突然停下脚步,拦下了宋云青,“姐,您过去吧。老爷刚回来心情还算不错,您说话顺着他点。”
周管家还是心疼她的,韩阴简心里有些紧张,她那个老顽固的爹难缠的很,今天这幅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可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角落里的侄子最先注意到她,提着他的童音嗓大喊大叫,“姑姑回来了。”
前厅簇拥在韩语身边的人齐刷刷将目光转向了她这里,韩阴简硬着头皮走上前,“爹。”
韩语一言不发,从头到脚打量她,脸色也由红转黑,茶杯重重摔在台上。
气氛一下降至冰点,所有人一动都不敢乱动,只有大嫂站出来解围,心急地走到她身边,“大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来,先坐下。”
她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好,韩阴简就着大嫂编理由,“没事,前两天感冒了,有点虚。”
韩阴简刚想坐下,韩语提着他的大刀直直走了过来,推开面前的大嫂。大刀一通乱砍,她脚伤处的衣服布料一下成了碎末,露出大片未愈的疤痕。
果然是瞒不过老狐狸,她刚才已经极力隐忍像个正常人走路,没想到还是被他识破。
大嫂惊魂未定,看见她脚上的伤痕满是心疼扑上来,“大妹,你脚怎么了?”
“没事,磕到了。”
一群女人随即哼哼唧唧扑上来,这架势比漠狼还恐怖,韩阴简忙躲在大嫂身后,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韩阴简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可是除了二哥健在,韩家的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了,留下一帮女眷幼儿。又都是爱热闹的主,吵吵嚷嚷没得消停。
叽叽歪歪都听不清谁说谁,韩语忍无可忍大掌一挥,“你们都退下!”
呼,总算是清净了。
韩语闷声坐回位置,喝了一口茶水润喉。回到家韩阴简连一口水都没喝着,她也可渴了,端起茶杯刚放到嘴边,她老爹的威吓声魔音绕耳,“说实话!”
默默放下茶杯,韩阴简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在野外被狼咬了。”
“去了何处?”
在进入漠北之前,韩阴简特地在秦国境内游荡了一圈,若在秦探子看见,必会禀报于他,“秦关,二哥听闻秦兵最近有大动静,命我特意去查探情报。”
望眼四海,哪家深闺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苦练琴棋书画。这些年她之所以可以时常出下远门,除了韩语忙于国事无暇顾及她,全靠她自己的本事。
二哥韩长卫在一群老臣当道的朝中颇有威望,韩王近年越发倚重他,韩语老已,韩家就指望着这么一个男丁延续家族荣光。虽然他骁勇善战杀敌无数,可是战场上不光要有好兵,也要有巧兵。他徒有一副好身手,对于用兵之计却没有多大天赋,身边军师谋士平平,战役中鲜少大胜。
一次突袭战中采用了韩阴简的用兵之法,以一个营的兵力打败了对面两个营的精兵,那是韩长卫的军队第一次以少胜多的胜仗。一次可说是偶然,可接连两三次都能以少胜多,而且每次都是大胜,韩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