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淳音聚精会神地给北冥轻汇报工作,讲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讲完了,一抬头,发现她的这位大老板竟目光惘然,神色不定,敢情他压根就没有在听她说话。
有些生气,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即便这个“有人”,是北冥轻也不行!
“王爷。”她啪的合上账簿,语气郑重严肃:“我刚才说的这些,您可都听明白了?”
他思绪回转,惘然的目光落在她略带了几分不满的脸容上,“你做事,本王放心。”
这算夸奖吗?可她一点都不高兴!鼓起腮帮子,不快道,“王爷既然不想听着这些,又何必专门遣人传我过府?”
这是生气了?倒是有意思,他与她相识至今,还从未看过她生气的样子。
心里,竟莫名带了几分愉悦:“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想要本王帮忙的吗?”既然她不肯主动问,那就由他来循循善诱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楼淳音有些诧异,盯着他瞅了好一阵子。
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起身又为自己斟了杯茶。
刚垂首啜了一口,就听她问:“王爷,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闻言,险些被水给呛到,放下茶杯,转过身来:“你不是要与本王合作么?”
楼淳音眼睛骤然瞠大,激动之下猛地站起身:“哎呀,你缺钱花就早说嘛,干嘛打肿脸充胖子!”
北冥轻的嘴角,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这个死丫头,自己好心助她,到头来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反而成了自己。
他有些想笑,笑自己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竟然会主动求他人接受自己的青睐。
疯了不成!
楼淳音看着他,发现男人那张如冰似玉的脸孔,在最初的冷凝后,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宛若暴风雨前黑云压顶的天空。
她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好似痛恨,好似自嘲,好似不甘,好似自厌,最后全部化为一蓬灼灼燃烧的怒焰。
又生气了?还是又害羞了?
这人怎么回事,脾气坏也该有个限度,咋跟那阴晴不定的天气似的,刚才还万里无云,这会儿就乌云密布,雷雨交加了。
她琢磨了一阵,试探问道:“你缺多少钱,我现在手头能拿出的也不多,如果不急着用,可以等我父兄回来再说。”
他深深凝视她,奇怪这丫头的想法,怎么跟一般人都不同。
等她父兄回来?她还真有那信心,将捅破天的篓子给堵住!
“你先坐下。”指指对面的椅子,他觉得,跟这姑娘交谈,还是不要绕弯弯,开门见山比较好。否则,自己的意思,不知又要被她曲解成什么样子了。
大老板发话了,她当然要听话,于是乖乖坐了回去。
揉了揉眉心,一番斟酌后,开口道:“在聚贤庄发生的那桩意外,已经上达天听,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如今,此事已不仅仅是你们楼家的事,也是整个朝廷的事,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这个结果她早就已经料到,所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既然北冥轻主动找自己提及此事,那他就必然还有后话。
“所以?”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一旦事态扩大,后果不敢设想。”
就是说,假如楼远和楼老爷的罪名不能尽快洗清,那么就连皇帝,也左右不了他们二人的命运了。
她的神情,终于凝重了几分:“我觉得,这事肯定有人在刻意操控。”
他颔首:“楼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等着楼家栽跟头的人不在少数,你可能猜得出,对楼家下手的,会是哪些人?”
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