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以外,有一片透明的海,
闻不见腥臭的海草。
是那迎面进来的风告诉我,它从海那边来。
海面没有骇人的浪,海里没有食人的鱼。
海底不是黝黑,是光明。
海不是海。
可那里没有拥挤的黑皮鞋,没有倒塌的人心。
那里同样地呼吸,不静止,不枯竭。
寂寞的夜空,月亮绽出婴儿的光泽。
海漾起透明的波纹,荡开去。
——《挣扎的明亮日记》
明亮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一片片盛开的花海,心里的阴郁却难以消散。虽然杨进同意让他不再去杨氏上班,但他也没有放自己离开。
这个别墅是杨进在城外新买的一所,除了两个保镖,一个管家和一个保姆,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其他人。说是照顾,明亮心里却清楚得很,这就是软禁,或者说是囚禁。
他奋斗了那么多年,本以为可以出人头地,却没想到,竟然成了一个失去翅膀的鸟儿,一个失去自由的囚徒。
如今,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学业,也不需要去度假村做兼职的服务生,每天为生计所扰。可是,他却更加痛苦和消沉。
“明少爷,老板的电话。”管家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手机。
明亮无奈地接过来,放在耳边,却不想说话。
他不得不接这个电话,不然杨进就会惩罚别墅里这几个无辜的人,可是,他不说话,杨进却也没有办法。
杨进并不在意,在电话那头柔声问道:“今天天气中这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需要。”明亮皱着眉头,看看外面灿烂的阳光,“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别,阿亮,你先不要挂。”杨进忙说道,“今天美术馆有一场美术展览,是国画大师丁本先生举办的个人画展。你不是说过,你最仰慕的画家就是丁本先生吗?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明亮刚想开口拒绝,但一想到,画展附近有一趟直通火车站的地铁,就犹豫了一下,勉强答应了。
杨进欣喜若狂,立马派了司机去别墅,接明亮过来。
刚一下车,等在美术馆门口的杨进就走过去,拉住明亮的衬衣袖子,亲昵地说道:“怎么也不穿件外套,虽说现在天气热,可天气预报说一会儿有雨,会降温的。”
说着,杨进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了明亮身上,拉着他走进了美术馆。
明亮全程没说一句话,也仿佛身边没有杨进这样一个发光体,直直地顺着楼梯到了二楼,然后专注地看着墙上的画作。
期间有人过来和杨进搭话,杨进都会拉着明亮一起,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杨总,这位先生看着有些面善,是哪位老板的公子?”有一个人向明亮点头笑了笑,又好奇地问道。
“他叫明亮,是我的一位好友。”杨进泰然自若地介绍道。
“嗤!”明亮在旁边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声,让旁边的那人有些诧异莫名。不过,杨进不说什么,别人也就当做自己听错了。
转了一大圈,在杨进和一位老先生说话的时候,明亮突然说道:“我想去卫生间。”
杨进立马停下和老先生的攀谈,和声说道:“好,我陪你去吧,卫生间在一楼。”
“不用了,你陪李老说话吧,我认得路。”明亮说着,转身就走。
李老是国画界的泰斗,杨进也不好就这样直接离开,只好皱着眉点了点头,虽然明亮根本就没看他。
明亮喜欢国画,过去经常到美术馆看画展,对美术馆内外的环境都非常熟悉,很快就走到了男厕所。女厕所那里排了很长的队,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