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通淤塞河,救人,挽救能挽救的财产,下旨散粥,安抚民心,将能做的都做好,将不能做好的都尽力去做。
赵向零的案头通宵达旦的有奏章送到,叫她一日十二个时辰没有半刻钟能歇息。
三个日夜,栖凤宫灯火通明,赵向零几乎坐在案台前没有离开过。
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赵向零眼睛通红一片,却不敢歇息半刻。
因为她一闭目,损失的没准就是一群人的性命。
然而外头还有不断的余震,只是赵向零此处并无大碍。
揉揉眉心,赵向零道:“户部已拨款三千万两,京城损失实在惨重,银子扔下去连响都不响。”
关键是,银子扔下去,未必落到了实处。
李瑞清眼底稍青,赵向零睁眼睁了几日,他比她只多不少。况且他还需要出宫,将许多事情平复下去。
“我已经同右相携手,如今工部尚书在,没有人能从中取半点利益。”
廖席为人清正,见不得半点阴私,这时候确实是他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
“嗯。”赵向零伏在桌上,“我歇一会,你要不要陪我?”
她有些累,胸口有些发闷,眼睛也不怎么能睁得开了。
“你先睡,我替你再看一会。”李瑞清道,“去床上躺一会,听话。”
赵向零倒没有走开,而是让青瓷拿来一个小枕,搁在李瑞清腿上,将身子一歪。
脑袋刚刚挨上枕头,她就睡了过去。
皇帝,简直就是这世上最累的活计。
李瑞清稍侧身子,让赵向零能躺得更舒服一些。他低头,瞧着各种如出一辙的奏章,觉得很是疲惫。
他提笔,模仿赵向零的笔迹,开始落墨。
时间流逝,月上中天,李瑞清的动作不曾变过,桌上的奏章也不见减少,反而更多了些。
内侍源源不断将下头的折子递上来,每个人总有一两本奏折上述,内容大抵重复,都是哀民声之大哀,痛民众之大恸。
李瑞清难得有了一丝烦躁。
所有的折子都需要过目批阅,但全都千篇一律没有任何用处,这样的流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在听他们自怨自艾。
他干脆不改了,全都快速看过一遍,分出寥寥数本有用的东西,才重点写了几句。
饶是这样,月亮也已经往西偏移。
案头总算放空,饶是李瑞清也有些招架不住。他想起身,可站不起来。
腿被赵向零睡麻了,他乏力得很。
青瓷见状,忙过来帮着轻轻抬起赵向零的头:“左相大人,您也去休息一会,现在歇下也最多能睡两个时辰。”
李瑞清歇了会脚,抱起赵向零,转头道:“一炷香后叫我,不要吵醒她。”
青瓷叹气,应道:“好。”
这样下去,怕是铁人也熬不住。
赵向零睡得很熟,即使被这样搬动也没有醒过来。李瑞清替她除去衣物,让她睡得更好一点。
他自己和衣卧下,闭目就睡着。
半刻钟后,青瓷小声进屋,将李瑞清推醒。李瑞清醒后出门洗漱,再叮嘱青瓷几句才出门。
赵向零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刚醒,瞧见自己平平整整躺在床上就觉得不妙。她坐起身,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叠声让青瓷进来,赵向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青瓷道:“陛下,您今日不用早朝。”
赵向零手一顿:“为何?”
“左相大人昨夜便吩咐下去,说灾情太过严重,希望众臣专心救灾,莫要分散精力。”
这明显是自己发布的命令,昨夜瑞清用自己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