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君坐了下来,和曹父聊了很多关于曹静的事情,曹父经历了生活的变故历经沧桑的面容上流露出对往昔儿女都在身边的回忆,他一直在喟叹:“当时我想为我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有人给我发消息,把我儿子所有能调查到的消息都发给我,对我说如果你想你儿子还好好的话,就不要给我找事!”
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我知道一定是那些人发的,我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太愤怒了,他们用我的儿子来威胁我放弃保护我的女儿,但我又不敢和他们抗衡,我知道他们这些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没有办法,这就是穷人的悲哀!”
葶君静默不语,眉头拧得像一座山川,她显然共情到曹父的叙述之中,她也很明白所有的文字语言的劝慰在此刻完全都是不堪一击。
曹父显然很久没有和人诉说过这些事了,也没有能这么痛快地将心中的阴郁一吐而快,这个年迈老实的男人默默背负着生活给他的重压,用沉默来和残酷的现实对抗。
或者说,除了沉默,他还能怎么样,还能做什么呢?
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曹父的叙述终于停止了,他有些难为情地搓着双手:“我是不是太唠叨了,真是麻烦您了听我唠叨了这么久”
“您别这么说。”葶君从包里取出一些钞票,趁着曹父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他小儿子的书包里。
曹父将葶君送到了门口,葶君微微一笑:“不用送了,就到这吧。”“诶诶,好!”曹父点点头。
葶君往外走的时候,注意到前方站着一个男人,在看清他是谁之后,葶君的脚步猛然顿住
“这么巧!”古飞款款走来,对着葶君微微一笑。
实在是没想到他们在这里也能遇到,葶君指了指后方的曹父的家:“你是来找他的吧。”“看起来,你也是来找他的。”古飞站在她的面前,低头望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接近人与人之间交涉的安全距离,葶君感到有些压抑,同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我刚刚问完一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他恐怕没有心情再叙说第二次。”葶君这里指的是曹父。
古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有你这位心理专家和他聊完,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没准我这个人往他面前一站,就会引起他的不安,我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的好。”
古飞很清楚自己的形象定位,干刑警这么多年,身上的气场和冷峻的面容让他不怒自威,在遇到一些平民百姓的时候,他也很容易只是依靠外形给他们造成压迫感,虽然这不是他的初衷,但是他天生就长这样让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辜的好吗!
“吃饭了吗?”他主动发出邀约,随即四周望了望:“虽然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餐厅,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我刚从他们家出来,怎么可能吃饭。”“好,那走吧。”
这么偏僻偏远的地方果然没什么好吃的店面,两个人找了很久才找到有些类似于沙县小吃一样的小店,而且看起来卫生状态并不是很好,古飞有些为难地望了望葶君:“不知道在这里用餐完毕之后,明天会不会拉肚子。”
“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葶君问他,于是两个人就走了进去。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外形十分肥胖的妇女,看见两个人进来眼前一亮,相当热情地迎了上去:“两位吃饭的吗?”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句这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请问您这边有什么吃的吗?”葶君四处环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菜单,墙上也没有,只能开口询问了。
“时间有点晚了,现在只有水饺,因为客人一直不多,吃的也都是那几样,所以我们这里压根就用不着菜单。”富态的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