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试探,其实心里都有揣度,只差知情人盖章认定而已。除了真正的江家后人,还能有谁?不过,好像不太对。当年虹影将军不是不孕吗?
“出来了,出来了!”门口的人群出现了推挤的骚动。
主仆三人不急不缓走出,居中的江琪一身寡素白衣,不屑回视周遭的炽热目光,闲步从容中难掩疏离嫌恶之色。她眼前乌压压的人头攒动,似秋收后田野里飞扑不停的虫。
阜陵王清俊挺拔的身姿微微探出,眼睛凝视在白衣女子身上,想看得再清楚一些。他看不透她一副飘然飞神的样子到底在想什么。
溧阳王也停止了说话,全部注意力在江琪身上。这兄弟二人的热烈目光,自然被江琪感知到了。她抬眼望了二人一眼,二人心中如被投入石子,双双荡起涟漪。
但江琪转瞬便收回了目光,二人又跟着失落。
他们头上的三楼,有人探出头来,北鹄使者紧张的抓着擎天法师的衣袖:“法师,可是她?”
“是她。确确实实是她无疑,正是汗王和亚瑟王子的上宾。”印证了先前的猜想,擎天法师闹不明白了,“这女子销声匿迹几年,让王子思念不已,到处找她找不到。她怎会大张旗鼓来瑞安城,必定有事。”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她的婢女说过了,她有江家家主令牌,定然是江家的后人了。”使者觉得这些人都太大惊小怪了。
“那就麻烦了,江家为北鹄纳贡十年,她若想讨回这笔债,我们该如何?”
擎天法师这一问,问住了使者。
“是呀!如果她是江家后人,她岂不是我北鹄的仇人了,王子不是在思慕仇家吗?但是她当初怎么会把仙药拱手让给王子,救了咱们的老汗王呢?”
北鹄使者琢磨不透。楼下的主仆三人已经来到马车旁,即将登车离去。
“这样就走了?出现一场为的是什么?”溧阳王一看她要离开,心下着急得捶栏杆。
阜陵王心里也慌,但总不能拦着她要她别走吧。正这般想着,楼下便有人这般做了。
“三位且慢!”一道清朗的男声似叮咚山泉透彻人心,唤住了准备驾车离去的三人。他高挺岸然的身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是盛世君子。”
“他也来了。”
萧昭贤眼瞅着弟弟走过去,猜到了他想干什么,连声喊:“二弟,别去!别惹麻烦,回来!”
可惜他的呼喊被淹没在人群里,萧昭毅根本听不到他的忠告。
萧昭毅如凝脂美玉的面容浮上清润谦和的笑,在场人饱含赞赏的目光让他满意。他健步如松,正正走到主仆三人的车前,双手叠握揖了一礼:“在下盛世君子。”
珠落玉盘,抑扬顿挫。短短六个字是不言而喻的自信,仅凭这六字,大威谁人不识他?
“我有话想问姑娘。”隔着车帘,他遗世潇洒,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想理会他。
“在场之人皆是为睹姑娘一面而来,姑娘却匆匆离去,此举实在不通道义。同为习武之人,姑娘既来瑞安,何不结交天下诸友?我看姑娘,颇有几分姿色,既然出身江湖,抛头露面来此,并不讲究男女大防。为何吸引了这么多人后,又匆匆离去?难道说,姑娘是欲擒故纵,想要待价而沽?还是说姑娘心思晦暗,怕被人识破,故而不敢示人?”
此话极为轻薄无力,偏偏又故作有礼的大声说出来,听得溧阳王都皱了眉头。
禁言c禁笑差点笑出声来。二人好整以暇地坐在车前头,看着这个空负盛名的什么君子做跳梁小丑。这手段真低级,一个男人小心眼到当众贬损女子,还能有什么大能耐,实在是辱没了她家主人这个强大的对手。
若不是有隐国师的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