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
江琪没有他的忧虑,她说:“舅舅,我虽没有家国天下的大局,但我知鲜族乃天下隐患,不除不可。若是千年前早除鲜族,就不会有后来鲜族的食人之举。鲜族如同蝗虫,所过之处,人骨遍地。千年之后,他们仍蠢蠢欲动,这样的族群,留之何用?”
“唉,天下会乱的!”
江琪静静听着,并无太大反应。江一诺讲的是忠君爱民之心,但她并不是。
“早晚会乱的。齐王有谋反之心,不过是这十年来,精力不济才未有动作。若不然,大威哪里的安宁?凉虎禄也不是安分之人,他有反心,只是等待时机罢了。舅舅,祸端不是我引起的,而是早就存在。我不过是提前来解决他们而已。”
虽然身为长辈,但在江琪面前,年过半百的定王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老得不中用了。两人一时相坐无言,一种令人无所适从的尴尬弥散开了。罢了。他决定不再强争。
“琪儿,可要舅舅相助?”
“我已安排好。”
“是何安排?”
“静观其变。但凡他们有任何招数,我都接了。今后无论我遇到何种为难,舅舅都莫插手。只需保全自己就行。”
这话,听来无情,确实有意。江一诺问:“你要做的事,隐国师可知?”
“他与我约法三章。我不能主动出招,只能见招拆招。舅舅不用担心,我自会打理好一切。”
江琪之言,难觅寻常人家的温情,她习惯了这样孤僻冷硬的说话。
江一诺想到她自幼失怙失恃,一个女儿家有多不容易,若是早年间好好教养,也该是温良恭俭的闺阁之女,心下怜惜心更甚。
“孩子,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舅舅说。你桐哥哥成亲了,你当姑姑了。改日让桐儿带燿儿亲自来拜谢你。今日,舅舅先告辞了。”定王怀着不能诉出于口的满腹酸楚,怆然离去。
林伯送父女二人到庄门外。在这位当年义父麾下的大哥哥面前,江一诺忽然有了几分委屈感。
“林大哥”
“小世子”
两人互道往日称呼。江一诺擦擦眼角,连说:“哎,当不起喽。林大哥可见过靖王?”
“靖王要我守在这里。”
“这么多年,难为你了。你我兄弟近在咫尺,却未能相见。改天喝一杯?”
“等这事儿了了再说。”
回去的路上,疲倦压垮了定王江一诺。
十年不见琪儿,他原本应该为这孩子高兴的。可是眼下这孩子要做的不是一般的事啊!
“父亲,琪姐姐到底要做什么?让你为难吗?”江楠心疼老父的黯然。
“不为难,你琪姐姐有志气,像你祖母。为父是怪自己帮不上忙。”
“那是什么事?”
“大事!楠儿不要问了,你只要记住,今天你听到的任何话都要忘掉,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有关你琪姐姐的事。”武者之决后,各方人多处打探消息,但由于杳娘的周到安排,江琪及山庄所在之处一直未能被人发现,赵氏皇族未有大张旗鼓的宣问江家,京中各家也未与江家往来,武者之决的双生姐妹成了百姓家的饭后谈资。但也仅此而已,所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连李鼎之死都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山庄里,禁言咬着糖葫芦,对江琪嬉皮笑脸:“主人,咱们实在太强了,对手太弱,跟咱们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你看现在,谁都找不到咱们这儿来,皇家影卫都是酒囊饭袋,更别提萧家那群蠢货了。要我说,咱们还是没事找点事儿做吧。你说,是不是呀?”
她就喜欢找主人说话,哪怕主人不理她。
江琪懒散散的靠在摇椅上,半睁星目,瞳孔幽深。出乎禁言意料,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