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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知道杨新左具体住在哪里,但去神机营总能问得出来,如果能在那里看见他就更好了。

    很可惜,那里的军士说他今天生病了没来,于是我问出住址,直往他家里奔去。

    昨夜他去了刘宗周家,今天就生病了,我冷笑一声,在他家门口翻身下马。

    可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我贴着门听了听,杨新左好像不在家。

    我不相信他去就医了,或许是和同谋的人在商讨明天的具体事宜。

    天子出祭,神机营一定负责外围守备,但仅靠杨新左是进不了祭坛的。我不知道刘宗周他们还买通了哪些人,特别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和近侍,但那种泥燃化之下刺味四出,周围的人全都无法幸免,哪个侍卫会心甘情愿牺牲自己去做那种事?

    退一万步说,即使李铜风真的为了给叔叔报仇大义凛然变荆轲,凭他的级别也同样到不了皇帝身边,况且布置祭坛和供桌也不是锦衣卫干的活。

    难道是某个陪同的大臣抱着必死之心在祭祀现场负责安置炸泥,那怎么来得及?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要真是那样的话,要杨新左参与干什么?

    现在将近正午,换了别的锦衣卫早踹门进去了,但我却在大太阳下站了半天,最后扭转了身。

    随着马蹄声远去,门竟然偷偷开了,杨新左微微探出头来,看外面无人,长出了一口气,结果刚走出来两步,就看到我从门外一侧的墙角后转出来,两眼死死盯着他!

    他表情立时僵住,我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长哨,那匹马就又跑了回来。

    这下他想躲也躲不开了,像泄了气一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连尊称都不用了,似乎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我看着他道。

    我们在屋内坐下,我确定自己没闻到炸泥的刺鼻味。杨新左一点倒茶的意思都没有,只平静如水淡淡道:“这件事与你本就无关,不知道你为何总想钻进来。”

    这才是我熟悉的语气,“你们要除去魏忠贤和他的一帮鹰犬爪牙没问题,但竟然想对皇上不利,这样做对么?”我直截了当,盯着他的眼睛问。

    杨新左没有避开我的目光,也直视着我道:“你害怕么,你觉得自己是不是魏忠贤的鹰犬?”

    这种话简直是放肆,我完全可以抽刀剁掉他的头,给他几个小时在地上好好反省。

    但我自认为就算是鹰犬也只是皇帝的,锦衣卫和阉党东厂,原本就若即若离,并不完全是一致的,尽管有些锦衣卫高层心甘情愿给魏忠贤卖命。

    杨新左见我不回答,又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这是天意。”

    “你押运那批东西之时,其实就已经知道是何物,对否?”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漠然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去做那件事的。”

    按理以我一贯的处世原则,该完全看淡这种事,何况魏忠贤和他的一帮锦衣卫上层走狗死了对我是好事,正好可以借机脱身。但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我就是觉得有一种责任感,必须插手不能不管。

    我没有发火,因为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只是真的拔出了刀直接架在他纤细的脖子上。

    我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他即使有兵刃也根本没时间举起来招架。

    他手也没有举起,只是手里已经多了一支火铳对准了我。

    我从没见过这种火铳,它跟一般的长铳完全不同,要短很多,样子也接近现代的手枪,也许是杨新左自制的。

    他自然有资本胆大到这种程度,可我当然也不会怕,冷笑道:“你若真想杀魏忠贤,何不偷偷靠近用这东西射死他?”

    “光杀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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