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许子闻一起洗手时,我隐约看到水龙头旁的地上有一滩充满胃酸味的呕吐物,看来刚才的情景还是让岳晓含吐了,她甚至都来不及跑去旁边的厕所。
“那楼里空房间还有很多,条件艰苦你今晚就将就一点。”我对正在甩手的许子闻说。
“不用了,我在车里睡一夜就好。”他说。
我点点头,又道:“除了高明泽,那个组织也想抓你回去,除非你把那些病毒和钱交出来。”
许子闻却仰望着天,淡淡道:“那些人六九年在下许连村干的事,远不是那点钱能弥补的。”
“你打算把钱寄回那里给你的老乡们?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说道,“还是你想给他们注射那些病毒?在我看来那不过是饮鸩止渴又一个恶性循环。”
许子闻摇摇头道:“都不是,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明天我还能见到你么?”我故意这样问。
“放心,我不会溜的。”许子闻道,“谢谢你宰了高明泽,让我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跟岳晓含一样,还是认定是我干的。
夜已经很深,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喏,这个还你。”
许子闻抓过衣服,挥了挥手就走回院子里。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真的钻进了自己的商务车,默默叹了口气,迈步上楼去。
屋子里那盏昏暗的灯还亮着,床上的岳晓含面孔朝里拥着小岩,我进来的时候她身子明显动了一下。
我知道她没有睡着,走过去从放在报纸上的衣服堆里随便抽了件t恤套上。
“你真的没有杀那个人吗?”她很小声地问道。
也许我真该把那个j从王大录那里揪过来跟她说明一切。
但我只是默默走到床前坐下,抓起她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缓缓道:“这颗心脏,过去在战场上曾被无数次洞穿过,但不管用多久,它每次都能顽强地恢复过来,但你对我的不信任,却真的让它像撕裂一样无法复合。”
岳晓含放开小岩,转过来抱住我的腰:“我害怕,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我相信她的确害怕,她甚至都没问我白天发生了什么。
可我并不是很会说话的那种人,想不出用什么话来让她安心,总不能再告诉她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忘记一切云云。
“今天你出去了一天,明天该轮到我了。”她又说。
“你想去哪里?”我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很久没去看姐姐了”她抽了下鼻子,“明天想去上上坟,你陪我去。”
这种时候,她当然会想亲人。
我的心却有点沉,可我不能拒绝她,于是点点头道:“好的,你早点睡。”
“你呢,不睡吗?”
“我还要下去一趟,一会儿就上来。”
刚才想到j,我觉得还是要去看一看,虽然提醒过王大录别杀他,但我还是怕他暴怒冲动之下把人剐了。
楼下王大录的房间却是暗的,我来到关押k的屋子,他还是全身绑着绳索,好像躺在地上睡着了,张伯名拿枪在一旁看着。
“王大录他们呢?”我问。
“带着邓云落出去了”他回答。
“邓云落?”我刚问出口,马上就反应过来,那无疑是j的真名。
“他们去哪里了?”我又问。
“听我说,这不关你的事。”张伯名看着我道,“你干嘛不上楼睡觉去?”
他的话有点不客气,我没兴趣跟他杠,点点头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那辆面包车果然不见了,我不知道王大录他们是何时离开的,也许是我刚才在院后埋高明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