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磁带从录音机里拿出来,自己经历了太多,早已不再多愁善感,没兴趣去多想许子闻的遭遇,我碰到过很多比他还悲惨的人。
我感兴趣的只有许子闻查的那件事,还有末尾那个“他们”。
原以为许子闻回来过,看来错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上坟都没法回来,昨夜代他去的,无疑是我在富邦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可许子闻既然不在公司了,这个和他关系密切的同事为什么还没走?
我躺在硬板床上思索,不知不觉窗外已经黑了。
就在这时,突然“嘟”的一声轻响,诺基亚收到了回信。
回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门打开后,出现的正是那张苍白陌生但却又熟悉的脸,穿着黑色的外套和牛仔裤。
“等你很久了”我对他说道。
他脸上很平静,我示意他进来,把门关上,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问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他的语气跟脸一样平静:“半夜里在他的老房子把磁带交给你,在我看来是最稳妥的。”他的话带着种跟年纪不相称的沉稳。
“从老子住进那出租屋后,你就开始监视了?”我不客气地说道。
“监视你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我心里一点也不吃惊,其实我知道这一路上如果有尾随自己的人,也一定不是他。你要是监视一个人,绝对不应该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我问:“我知道村子旁边的林子里一直有人用望远镜在看我,你知不知道会是谁?”
“他们的人,一定是。”他回答得很干脆。
“他们是谁?”我终于问道。
他没有马上回答,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缓缓道:“你以为那天去公司,高明泽是第一次见到你么?”
“什么意思?”
“他之前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因为他每天都会收到一盒监视你的录影带。”
我觉得我早已料到了,“他为什么要监视我?”
“他本来在监视许子闻,许子闻消失后,他就开始监视你。”
“许子闻究竟去哪里了?”我问。
“不知道,躲避追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去处。”
“你是说他们在追杀他,是富邦里的人么?那为何早不下手?”
“因为他们一直想弄到许子闻的那张光盘,但终于失去了耐性。”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那张光盘在哪里,里边记录了什么?”
他淡淡道:“我不知道。”
我看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都不知道跑这儿来干嘛?”这话我当然没问出来。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道:“我手里只有一个号码,有可能是保险箱的号码或者密码,但我不知道是哪里。”
“这个号码是384”
384,我怎么感觉这号码有点熟悉,我皱着眉想。
他显然又看出来了:“你想起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忽然把身子往后仰,做出一副瘫倒在椅子上的样子,道:“你们到底怎么看上的我,我跟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还是难以捉摸,看着我道:“如果你那段记忆还没恢复,那还是暂时封存在你大脑深处,这是为你好,也为了我们共同的安全。”
所以我的确缺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而眼前这个小兔崽子显然知道,我考虑是不是要用右手捏住他脖子提起来拷问,但我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做。
可我还是憋不住火,没有掐他脖子却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老子过去几个月一直断断续续失忆,这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