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
只要她守在他身边,哪怕就算死了,又如何?
可他还是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清晨的阳光如此美好,如同她微微一笑的眼眸。
他的手指想要抚开她眉梢的一缕碎发,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他静静的看着她,慢慢的俯下身子。
她如此明净美好,清艳冷冽,而又有一种无拘无束,放肆出尘的美丽,如同高高山崖上,那一树遗世而独立的梅花,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是不是又陷入一场幻境?
锦凌风慢慢的靠近她,靠近她。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和她并肩走在山花烂漫的林间,走在绿野茵茵的竹林里,走在艰难曲折的山路上,走进茫茫人海的万丈红尘。
他仿佛看到了她环住他的腰,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告诉了他,她的名字。
他仿佛看到了她一身嫁衣,唇角带笑的走向他,与他一拜,二拜,三拜,结下百年之好。
他仿佛看到了他掀起她的红盖头,与她喝下合卺酒,轻解罗裳,洞房花烛夜。
他仿佛看到了她为他束发,他为她画眉,他拥她入怀,永世不分离。
日月如梭,时间飞逝而过,她就这样和他携手走过一生,变得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然后许下来生的承诺。
可是今生都没有缘分,更何况来生?
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只愿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那么他要在佛前修多少年,才能修得这么一段三生三世与君同行的缘分?
天上阴云遮住了弯月,有雷声轰鸣而起,惊碎了一场幻境。
终究不过是一场一戳就碎的幻境?
锦凌风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明亮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
“少爷,姬家来人了,来的是思相国……”小书童在门外焦灼万分,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锦凌风缓缓的起身,慢慢的往后退,退到门前,推门而出,雨丝接连天地。
思相国终于来了,他拒绝与姬家小姐成亲的时候,曾经许诺过,他锦凌风活不过二十二岁,就会九州令牌双手奉上。
九州令牌,握天下之财,谁人不心动?
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连名字都不肯留给他?
罗刹被一个高人收了的消息从天水阁传了出去,寂静的大街上终于出现了三三两两胆大的闲人。
这其中有一个闲人就站在天水阁的屋顶上,小眼睛眯成一条线,好整以暇的偷窥,整个一个无耻下作的偷窥狂行派。
锦凌风走进风雨间,这个偷窥狂从窗户间一跃而进。
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睡着,这个偷窥狂像锦凌风一般慢慢俯下身子,形容猥琐又讥讽的道“人都走了,别装了,再装我可就要亲了。”
“你敢吗?”玉笙闭着眼睛倚在软榻上,讥笑道。
“不敢,你四哥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过他若敢亲下去,恐怕就要天翻地覆了。”
别惊风坐在桌前拿着酒杯,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的叹道“听说锦凌风拿出了凤天漠的百年女儿红?阿衡,你这是截了小五的胡啊。”
“截了他的胡又怎样?他若敢亲,我陪他闹个天翻地覆又如何?”玉笙笑,笑得张狂放肆。
“你这话不知道要伤死多少人的心了,阿衡,你与他厮混了一个多月,日日弹琴,夜夜笙歌,还外带吃一碗馄饨,该不会动情了?”别惊风问。
“他是第一个一个月都不曾惹我生气的人,可爱,可爱的很。”玉笙眉开眼笑道。
“阿衡,事事都听你话的人有什么意思?你指东他不敢往西,你指南他不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