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乱说话,明不明白?我是你师兄,我不会害你的。”别惊风好像警惕别人听见一般,小声再小声的说道。
“我在你们这里连话都不能说……”玉笙毫不客气的用他的袖子擦眼泪。
“当年我挺对不起你的,我对你袖手旁观,隔岸观火,我就是个冷心冷肺的看客……”
“我知道你委屈。”
“委屈是什么?
“委屈就是黑夜里把自己缩倦成一条狗,也说不出一个字。”
别惊风的酒越喝越醉,醉倒一塌糊涂。
“你还有更让人绝望的话吗?我的师兄,我的好师兄?”
玉笙眼泪越掉越多,这个别惊风真会特么的形容,单单这句话就是特么的要人命啊?
然而更要命的在后面。
“玉笙,你知道吗?我们都没有选择,但是今天师兄跟你说,从现在开始,无论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还是死了下地狱,进油锅,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妹。”
“玉笙,今天只要你一句话,我上刀山下火海,唯命是从,我投敌,我卖国,我跟你从凤凰城杀出一条血路。我陪你,我陪你翻了这天,覆了这地,我陪你杀妖诛魔,荡清一切妖邪。”
“可是我知道,像阿衡你这样英雄的人根本不屑那样做,你不屑让我做个叛徒,你也不屑要一个叛徒做朋友,你从来都是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
“阿衡?”玉笙喃喃的念叨这个陌生的名字。
“对,阿衡,阿衡,你是我永远的阿衡小师妹,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太可怜了……”
别惊风彻底喝到崩溃,再没了声音。
可是他是个半仙,喝酒会喝醉吗?
“师兄,你莫诓我,我知道你没醉,我明白,我心里都明白,你们就是欺负我好忘事,还把我名字给改了,好不好意思……”
玉笙笑了笑,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整个胭脂海人去楼空,别惊风,别惊雨走了,姬小霸王走了,连绿玉歌,楼心月,所有的姑娘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堆的金银珠宝和整整齐齐一叠衣服。
金银珠宝晃的人眼睛痛,一叠叠的衣服清一色的天水碧。
珠宝是姑娘们的私藏,也是她们自己为自己赎身的钱。
衣服是姑娘们一针一线,点灯熬油缝制,每人一件,从里到外,十分熨帖。
“何德何能,受之有愧啊。”玉笙感叹。
姑娘们卖身得来的钱,一毫一厘都沾染着血泪,怎么拿得起?姑娘们缝的衣服,针针线线都是情深意重,怎么舍得穿?
“小玉笙,别伤心,该走的怎么留也留不住。”整个胭脂海就剩一个厨子大爷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
他说那些姑娘哭的撕心裂肺,惨不忍睹,不愿意跟你说离别,怕你伤心,怕你难过,索性她们来做个无情的人……
她们说她们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不话离别,矫情,也是她一贯的习惯。
玉笙坐在那铺着狐狸皮的白玉榻上,显的很孤独。
“那姬老头子真是好算计,不要脸,说好的讨饭骨也没了。”厨子大爷愤愤不平。
原来昨天晚上那姬家猥琐老头根本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是来送贱籍转良籍文书的。
所以姬小霸王不会给她讨饭骨了,他老子还了他们家欠她的人情。
可是他们姬家欠了她什么人情,玉笙根本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也无需再想。
一根讨饭骨换这么多姑娘们脱离苦海,从新找寻新的人生,多划算啊。
“好事,天大的好事,走吧,都走吧,大爷你为什么还不走,等着发遣散费吗?随便拿。”玉笙问厨子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