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文学被艺术化了的生活。
生活的真实必须要加上艺术化的手法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很多故事都能看出人为凑合的痕迹。
但《天河转》这个故事,却出乎意料地自然流畅,浑然天成。
他还记得这个电视剧的开场,渔樵边,竹林旁,一叶扁舟映月光。
泪泪泉水,风卷樱花,一卷书稿,一盏孤灯。
身落大海,随波逐流,是为命运。
樱花树下,含泪相拥,是为离别。
还有那无比梦幻的天河,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
故事在许长歌的笔下缓缓展开,故事从江南的一个小村庄开始。
「皓月当空繁星相伴,习习微风吹荡着河边的芦苇,蝉吟蛙鸣,甚是宁静。
杨遂和儿子杨峥躺在芦苇丛旁边的杉木儿小船上,周围虫鸣不绝于耳,催人入梦。
老船还是当年杨遂成婚时的彩礼,本来明黄的漆色随着儿子杨峥的出生长大一点点暗淡,船桨的把手都已经被磨成的乌黑色。
如果峥儿他娘能看到聪明伶俐的峥儿,也会很高兴的吧
迷迷糊糊的杨峥一阵呓语“娘,娘别走”惊醒了回忆中的杨遂:“怎么了,峥儿”
杨峥回过神来揉揉眼睛:“爹,原来是个梦,我又见到娘了”。
杨遂心里一阵绞痛,快到十五了,又是她的祭日,峥儿他娘难道是给峥儿托梦不成
为什么不来看我,是责怪我没有听她的话给峥儿再找个娘吗
“爹!”杨峥掬起河水洗了把脸精神了许多,指着天上的月亮叫到:“你看月亮,好圆哦”
杨遂眯着眼,悠悠道:“是啊,快十五了”
“爹,我刚才梦到娘了,她在一个好美的地方,那里有好多的水,比我们小南河还多,天空是五颜六色的,水也是五颜六色的,娘在水边对我笑可是我刚要往那里跑的时候,梦就醒了”
杨峥正要折个苇叶哨子,刚才的梦突然又清晰了起来。
“是吗”杨遂闭上眼睛,赤脚浸在冰凉的河水里:“嗯,可能是天河吧”
他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当年他娘病死是安慰他的话,十年了居然还放在心上了。
杨峥一拍脑门,惊得一只青蛙咕咚跃入水中:“我知道我知道!天河可是最安宁最美丽的地方,到那里的人能实现任何愿望,你说过娘去了那里,对吧!”
杨遂默默无语,清风徐来,虫鸣也静了下来,一片寂静,只有杨峥在拨弄着刚做好的苇叶哨子。
突然,噗通一声惊起了一群水鸟,杨峥兴奋道:“爹,说不好,是条大鱼!”
说着他就抄起了桨,虽然年岁尚小,但毕竟是江南儿郎,水上功夫可说是熟能生巧,不一会就寻到了声音所在,原来是黄昏时布下的拦河渔网有了收获。
杨遂潜到河对面解下铜环,兜住渔网游回小船,在船上拉住环扣,一脚蹬住船梆,开始收网,胳膊绷起肌肉,在月色下格外英武:“峥儿,这一网如此之重不会挂到石头了吧,你潜下去看看,可别坏了网子。”
没等杨遂说完,杨峥三下五除二扒拉了衣服,噗通一个猛子扎到河里。
“慢点哎,水凉”杨遂喊道。
不一会杨峥就冒了出来,惊慌道:“爹,是个人!人!”
杨遂赶紧也潜了下去,解开渔网,把那人救到了岸边,放在一个大石头上。
“还能救过来吗”杨峥赶紧清理落水人口鼻处的水草:“爹,快来,竟然是个姑娘”
杨遂把船靠岸停好:“我来看看。”毕竟是位老渔家,世代和水打交道,懂一些落水的救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