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外迎候白夭夭,即便是站麻了脚,也毫不懈怠。
这其中有两座华美的轿子在众中一眼可见金贵,站立在轿子前的两位少年身着骑射衣裳,简练又不缺英气,二人抬头朝着大殿的方向遥望,已经略显迫不及待。
这二位是先帝的四皇子惠王——霁月生,与先帝的五皇子保候王——霁月廷。
二人同年同月同父不同母,一个是萧皇后的嫡子,一个是慕容贵妃的二子。
因慕容贵妃的大皇子从小得了病,需得在道观中养活,便忍痛割爱送去了清源观,后先帝西去,也便疏冷了其人,慕容贵妃一殁,也无人再关心其人,有道说其人早早就在外薨了,有人说其在清源观内早早就跑了,跟了戏班子唱戏,不男不女的,遗落红尘,遍染风尘。是真是假也无迹可寻,毕竟谁也不会在意一个没落的无兵无权的遗子,死了还是丢了,都无关系。
现在这二人才算是真的亲兄弟,从小玩到大的情分在里头,谁也不愿意分开谁。
这两人都是束发之年,少年总是有无限激情,这不一听皇兄办狩猎,毫不犹豫的从远隔千里的武都郡快马加鞭赶回了长安城,才到了家歇都不歇就奔来了,一身干练的骑射衣裳都穿妥当了,也不知道仪驾何时启程,急得抓耳挠腮的心痒痒。
而另一座不起眼的灰帐平顶轿子内,一身黑袍裹着披风的霁月明缓缓下了轿子,见二人着急难安,浅笑一声道“四弟五弟等急了吧。”
二人一转身见是霁月明,顿时笑颜尽展,一左一右的拉着霁月明的袖子,霁月廷更是开心道“三哥三哥,你也因狩猎回来了啊,扬州好吗?扬州的桂花糖甜不甜,弟弟早就惦记着,还有槐花糕,好不好吃?”
霁月廷的话一瞬惹得身旁众人轻笑,即便是少年郎了,还是一副馋嘴孩子的模样,哎。
霁月生较之霁月廷就成熟一些,忙对着霁月廷挤眉弄眼以手掩在嘴边悄悄道“五弟小声,都听着呢。”
百官不笑了,倒是又引来了霁月明的笑。
“无妨,我带了许多回来,就知道你喜欢,过了这事,我便送给你。”霁月明温和道。
“谢三哥!”霁月廷粲然一笑,与小孩子没两样。
“许久不见皇兄了,也不知他如何,身体好不好,还像不像以前一样冷酷不爱理人。”霁月廷道。
“皇兄的性子难改,自然还是原本的样子了。”霁月生笑道,见霁月明无言,又问向了霁月明“哎三哥你回来的时候见过皇兄了吧,怎样,是不是还是那张冷脸,永远的拒人千里之外?”
霁月明的嘴角轻轻抽动,回想起霁月出与自己见面的一幕,转眼对着二人笑道“皇兄,不大一样了……”
三人闲话叙旧了一阵,便见德公公一身正装出了大宫门,也都整了整衣襟,望向了大殿。
再看雄伟宽广的大殿前,数百宦官着一身黑袍高帽挺直腰板垂低头站立军甲两侧,在一望无延的正红茵褥旁守着,上百的宫女身着同一服饰,站立大殿之下宦官后,双手交叉在腹前,垂头。
百官迎候,长长的茵褥红毯两旁是号角吹响,礼乐丝竹缺一不可,大气华贵的大宫全全沐在乐声中,一排繁盛之景,威严壮美。
出行的百官全部到场,白夭夭刚一踏出大殿门口,便被面前的气势吓得紧张起来,好在一旁的霁月出轻轻拉了拉其手,低声道“朕在。”
白夭夭也因为霁月出的陪伴松了口气,面前不过是自己的百官,有什么可怕,日后即便是有敌人的千军万马,既然有霁月出的陪伴,也便微微一笑,一切淡然。
再看泱泱人马中最显眼的吴杰,高头大马上一脸桀骜,面上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心间却是翻涌成海。
就在昨日刚刚归府中,便有一封白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