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太下午就杀将回来,身旁是她老公,身后是两个保镖,一行人气势冲天。
两个保镖黑西服c大墨镜,到了就一言不发堵在门口,满脸凶神恶煞不让人进的样子。
——直接把宁慈意逗笑了。
她这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基本一个月也就一个单子,规律得像是上天在给她扶贫。然而这个月已经有了赵家,所以现在基本不会再有客人来让他们阻拦了好么!
她需要提醒下赵家夫妻不必多此一举吗?
赵太太跟在赵先生身旁,上午的飞扬跋扈消失不见。
赵先生人到中年发福了,啤酒肚子挺得圆滚,眼神却看不到胖人的和善。他的眼睛偏小,眉毛细而锋利,眉宇间有股深重的戾气。
宁慈意本觉得赵太太上午临去前留下那个眼神极其不好惹,此刻这两人坐一块儿才知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赵太太和赵先生在面相上一比,那简直可以称作大善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太太此刻满脸温顺,仿佛还赔着几分小心翼翼。
这让宁慈意看不懂了。
“双簧,双簧,一个白脸,一个黑脸,这是要套路你,挺住!”岑佳送水上来的时候,凑到宁慈意耳边低声提醒。
宁慈意恍然大悟。
“请喝茶。”宁慈意微微一笑。
“茶就不用喝了,我只有十分钟时间。”赵先生看了下手表,“宁老板,听我太太说,你不肯退款?”
宁慈意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赵先生狭小的双眼一眯,躁怒喷薄欲出,就要拍桌子,宁慈意连忙赔笑着阻拦:“赵先生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您这个称呼让我觉得我是个唱戏的,您还是叫我宁慈意吧。”
赵先生冷笑一声:“你是唱什么的我管不着,我今天就是来要钱的。”
说着就不客气地将首饰盒扔到宁慈意怀里。
这一举动对一个设计师而言无异于是打脸,宁慈意再无需虚与委蛇,她淡淡抬眸:“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赵先生,你就是这样待人处事的吗?”
“对什么样的人,处什么样的事,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我劝你,在我动怒以前,乖乖把钱还回来!”
“还?”宁慈意再次被赵先生的措辞逗笑,“这位先生,你该不会刚好叫赵良辰吧?”
赵先生不混网络,却不幸地知道良辰这个梗,明白宁慈意这是在讽刺他,一言不发,抓起面前的茶水就朝宁慈意泼去。
“小心!”幸好岑佳清楚赵先生底细,一直防备着他,这才及时拉着宁慈意躲开。
茶水还有些烫,倒到地毯上时仍旧冒着轻薄的烟。
宁慈意脸色乍冷,朝岑佳使了个眼色,岑佳立刻拿出手机。
“想报警?”
赵先生劈手捏住岑佳手腕,岑佳只觉手仿佛要断掉一样疼,手机顿时捏不住,掉落在地板上。
“你做什么!”宁慈意冲上去,却被赵太太挡住。
赵太太轻叹一声:“宁小姐,你还是乖乖把钱还我们吧。你一个外地人,在本城无依无靠的,父母也是无权无势的老实人,小本买卖糊口的生意。说句难听的,你们这样的人在这个城市里一抓一大把,就像蚂蚁一样渺小,你们是斗不过我们的,何必硬碰硬呢?”
岑佳痛得大骂:“你个暴发户,有眼无珠”
“既然我的底细已经被你们摸清,赵先生你还抓着一只蝼蚁做什么?难道一只蝼蚁也让你害怕吗?”宁慈意冷冷看着赵先生,掷地有声反问。
赵先生被宁慈意一激,果然放了岑佳,宁慈意一步上去挡在她身前。
赵先生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