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校园一角,一伙人围聚在一起。
穿着校服的少年们脸上都带着恶劣的嘲弄,推搡着面前的人,恶意的声音不断从人群中发出。
“你妈是鸡,你难道不是鸡?”
“喂,你真的是男的嘛?”
“脱裤子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被恶劣的情绪包裹着,被围堵的少年心中被负面情绪包裹,黑暗和暴戾不停的滋生,他低着头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憎恨。
厌恶。
无路可退。
他艰难的从喉中发出了一丝丝强硬的争辩。
“让开。”
周围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他的反抗而停下,反而更加恶劣的哄闹起来。
“脱裤子!脱裤子!”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吸引了过路人的驻足,一个抱着书路过的少年看了一眼这边,温润的眉眼被一副金色框眼镜遮住,只剩下一片黯淡的冷光,闪过一丝嫌恶。
他并没有多管闲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片喧闹的区域。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少年眼中仅剩的光亮也渐渐湮灭,黑漆漆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殊不知他这副低头不言语的模样,更加激起那些少年的恶性,肆意残忍的笑容越发像个畜生。
“沈轻微,同学们都在好好学习,为什么只有你天天闹事?如今正是高三紧要关头,如果你不能好好学习,最好是离开学校。”斯文优雅的老师蹙眉看着他,眼中闪动的光芒带着嫌恶带着隐忍。
“沈轻微,这学期的班费可就你一个人没交了?我拜托你吧,就几十块钱,你也能拖这么久?”少女竖着马尾,不谙世事的双眼有些烦躁的看着少年。
“哈哈哈,沈轻微,是不是你妈最近都没接到客啊!”上课铃响起,无所事事的同桌小声又恶意的在他耳边讽刺。
“小子,你妈多少钱一晚,给你十块钱够不够哈哈哈哈。”满是酒臭的男人蹲在楼梯口抽烟,看着干干净净的穿着校服的少年,嘴角一咧露出难看的黄牙。
“你们家房租已经拖了三个月了,赶紧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回来把钱补了,不然我这可不能给你们住了。”大着肚子的房东太太嫌弃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小孩。
“嘟嘟嘟电话没人接啊,不过没人接钱还是要给的没钱你打什么电话!你这个学生证压我这里了,让你妈带钱来拿。”隔壁的大叔伸手强硬的将他学生证扯下,和手机一起丢在了床上。
少年麻木又茫然的回到了窄小的出租屋,不到五平米的小隔间,连一个透气的窗口都没有,脏乱的衣物都被堆积在床脚,艳丽的女性内衣和少年破洞的灰袜堆积在一起,偶尔还能看到快速爬过的蟑螂。
少年抱起衣物,走向公共用的浴室,小小的单人水台已经挤满了人,两个妇女一边洗着自家的衣物,一边嘻嘻哈哈的聊着八卦。
“这谁家小孩,怎么天天都是自己洗衣服?”
另外一名妇女唾了一口,有些嫌弃道:“三楼那个骚蹄子的儿子,内衣内裤都让儿子洗,真是不要脸。”
“啧,都是骚蹄子了,还能有廉耻不成。”
“你可看紧你家男人了,别被那骚蹄子勾了去。”
即使当事人在身边,两名妇女也依然没有小点声的想法,自顾自的大声聊着。少年麻木的听着这些言语,沉默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
站了一个小时,两个妇女才洗完了自己的东西,端着盆离开了水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临走时口中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少年低着头,将衣物丢在了水池中,一件一件的慢慢浸湿,冬日的水凉的像是冰,其他人都是带着烧好的水来掺和着洗,少年却恍若没有知觉,手指冻到通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