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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风高时,明月当头照,孟庆明提着剩下的两只鸡无处落脚,只得另觅安歇之处。

    那年月城外人迹罕至,正是僻静无人的好去处,踏出城门可见荒草野蒿都长得半人多高。

    孟庆明也没走多远,眼见前头是一大片烂席遍地的乱葬岗,也不打算再往前头走。

    这地方安静,旧时穷苦老百姓比不上地主老财,裹上草席子往这地方一扔,刨个浅坑,就当脚踩的地方给埋了,算是入土为安。

    稍微讲究点的,买口薄皮棺材葬在这,那都是了不得的主了,要说这种地方怨气太重,经常闹鬼,别说是明月当头,就是日上三竿也不见得有人敢来这凑合。

    你想啊,那会哪有几个胆子肥的,敢来这乱葬岗打地铺,别说走到这近前了,就是隔着老远身上都得从里往外冒着寒气,除非是那心里横,胆子肥的壮汉,还有不信邪的愣头青,要么就是已经不喘气的躺尸在这撂着,可以说是没别人了。

    孟庆明心说也罢,找了处无碑无主的荒坟包子坐定,撂下两只肥鸡,拾来枯草烂枝,手拢着捣鼓着生起火来。

    眼见火苗窜起,心中无奈,正琢磨着吃完这些鸡,该怎么谋下顿饭,嘴里轻叹一声,心说:“日子难过啊,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想突然迎面刮起一阵阴风,把面前的火苗吹得是忽明忽暗,险些熄灭。

    紧接着,只听得身后——嗤嗤作响,坟包下居然传出一阵手刨坟土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当中显得格外刺耳。

    孟庆明转过头一看,心中一阵扑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声响,吓得也是脊梁骨发寒,想这荒郊野坟也不安生,还闹上鬼了不成?

    相传在过去,上些年纪的人都知道,这坟茔地里头啊,有种专门吃死人的土狗,个头大点的能长到六尺多长,头上顶着个肉瘤长在狗头正中,爪子要比一般的狗大上两圈,专门刨死人席子,用头顶的肉瘤顶死人棺材盖子扒死人出来吃。

    明眼的先生通过狗头上这颗肉瘤颜色和大小,便可以看出这狗道行深浅,吃过多少死人,扒过多少坟包子,最怕碰上那头顶上顶着颗大红肉瘤的恶狗。

    老话有讲动物成精了吃人,这狗吃死尸时间长了那就不怕活人了,看见两条腿站着喘气的,那眼珠子可就红了。

    孟庆明心中正想着,但听动静又不太像狗刨坟头发出来的声音,于是大喊一声装起熊胆道:“坟当间是哪路的汉子?撒癔症搅合爷爷宁静!还不快快现上身来!”撒癔症是老北京话,意思是指夜间到处乱逛。

    不说这句话还罢了,只听此话一出,身后的荒坟包子后头,噌!——的一声钻出来一颗人头,面皮褶皱叠在一起,在通亮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渗人,随之爬出来一位身穿白衣半佝偻着背的老头,其两眼炯炯放光,耸动着鼻子好似在闻味儿,行为古怪异常,见孟庆明蹲在火堆旁,目光如炬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孟庆明胆子再大,也不免被这突如其来的老者吓的是一蹦跶,当时就嘬瘪子了,用老话讲就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心想:“今儿个晚上是邪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嘴唇变得不安分,得得嗖嗖的故作镇定大喊一声:“坟后何人!?”

    那老头不紧不慢从荒坟包子旁探过头来,不进火旁嘴作人言道:“嘿嘿嘿!后生莫怕,老朽并无恶意,敢问你那地上的肥鸡可否给老朽一只尝尝鲜?”

    孟庆明听那老头会说人话,不似鬼神,只是样子行径古怪了些,心想也是个活主,没准跟自己一样,没有落脚的地方,才迫于无奈扒坟头子休息,天作被,地当床而已,兴许同是苦命人,便放下心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逮起了肥鸡的一对鸡爪朝着老者扔了过去。

    老头不抬眼皮,薅起肥鸡手法娴熟,双手似爪指尖如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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