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利器。
若有一日云家遇难,那砚家势必不能够坐看隔岸观火,依照最初父亲的话便是——
云家一脉皆寄托于一个小丫头身上,她需要承受比男子还重的负担,也要担负起一个氏族的荣耀来。她太苦了,苦到极致却不能言说的痛,那是身与心的煎熬。
砚家家主是见过云子安的,同是战乱时期出的英雄,更是比他人更加惺惺相惜,然而天有不公,沈从岚的离世,云子安最终也没能逃脱这阎罗王的追捕,也一同去了九泉。
砚修小时候是伴着父亲的训话长大的,在他父亲的眼里,云家是非常可惜的,有时候他并不懂自家父亲的意思,为何会对云子安夫妇有着如此高上的评价。
外人皆道,当今圣上是知道了云家欺君罔上才一杯酒赐了下去,但在砚修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没有对那个有着惊世才华的男子说半句不是,唯一一句便是说,宿命。
何为宿命?
在砚修的记忆里便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
脑袋里百转千回的砚修被这一声直接给出了回忆,他算了算日子,的确此时也该到了时日,这些天的安静不过是假象,他将白术派到砚林出口并不是随意下的指令。
安静了多年的东岳,终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作为这一代的血脉,身上都流动着关乎整个东岳的命脉,一举一动都能够让东岳晃动一阵子。
人心,是买不来的利器。
他之所以选了从医,有一个最重要的决定便是,一定要让云家再无后顾之忧。
以血换血的那个梦境,砚修从来不敢忘记,那个肆意的少年因为挚爱的失去,一夜白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多日后也没能传出一个音讯来,外人都说已经死于非难。
一个人的死,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对于重视她的人来说,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不仅要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还要去安慰长辈们的心情,明明自己心在流血,却要说一句“我没事”。
上辈子,无论是否眼中有过他,是否曾经有一片刻的为他停留,都不再重要了。
百年前我奉你为王,百年后我与你并肩而立。
这是我砚修的承诺,也是我整个砚家满门的承诺,在未来云波诡秘的格局中,不离不弃的是他满腔热血。
不死不休。
遥遥不及的,是逝去的承诺。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而我就在原地,等待你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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