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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祭司府所不同,县令府衙灯火通明,守门护卫见着自家县令回来了,以为是花了眼,虽说这县令是新来的,这规矩却是不严,不像之前的县令,喜欢讲排场。

    但是,他一直守着门,真的没见自家县令出门。

    可能之前就没回来吧。

    守卫就这么想着,已然只有一个远去的背影,明明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不见半点佝偻。

    依照自家公子习惯,安静的夜晚,最是描绘丹青的好时候,无人惊扰,亦无人探知他内心,可今日他按惯例准备好笔墨,公子却没见到似的,让自己早早退了出去。

    刚刚被风沙迷了眼,电光火石间,燕回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拉上门小跑出去,不让自己惊呼。

    公子画像上的女子,从来都看不清真容,最多的也是一袭轻纱覆面。

    燕回心虚的回头望了一眼,见自家公子掩了灯,才敢喘大气。

    十有八九,公子心里装的是云家独女啊,燕回拍了自己的榆木脑袋,自家公子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但那般冰山雪莲的女子,怎肯屈就人间烟火?

    万一以后吵架,单单她身边的雪狼,他就拼不过。

    这样想着,燕回更委屈了,看自家公子如今模样,这辈子也翻不了身啊。

    是夜,无眠。

    邢牧之就这么站在窗前,直到夜露深重双腿有些发麻了才回过神,他想过很多种重逢的方式,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自己在她眼中成了登徒子,是弃之敝履的对象。

    如若自己不再纠缠,是否她便改观?

    或许,她会庆幸。自嘲的想着,那连见她的理由都没有了吧。

    邢牧之就这么想着,从书架上翻出本子来,古朴的纸张看着有些年头,轻拍两下还有灰尘扬起,带着某种尘封的气息,他抬眼看了看整个书架,原本漆色已经看不出,若不是这间屋子朝阳通风,怕早已满是霉味。

    大抵是读书人缘故,邢牧之并不在意,提笔沾墨,不知怎么便想起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刻在灵魂深处,今日一见,一如当年初见的模样。

    从小他便听父亲讲起云家,讲起当年东岳建朝,讲起与云师伯并肩作战的日子,当然,偶然也会说起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云家女儿。

    官宦子弟免不了出席一些场合,但似乎他这个相国之子很失败,所有人并不关心他如何,都是拐弯抹角、千方百计的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丝关于云家独女的消息,起初的他并不明白,当有一日太子偷偷的拉着他说小话,问他是否见过,他老实的回答没有,太子并不失望,只是说了句,果然是忌讳莫深的女子。

    忌讳莫深?

    他悄悄的开始找一些关于她的蛛丝马迹,竟然一无发现,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连他父亲说起,也不过是一句,宿命啊。

    何为宿命?

    仅仅三岁的她,出生便注定了么?

    那时夫子正教着念“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趁着阳光正好便想多念几遍。

    学堂之上同窗可劲起哄并没放在心上,原来,古人不欺,书中却有颜如玉,跌跌撞撞而来。

    但她不是为他而来,为的是他怀中的宠物。

    相国府往来并不多交,唯云家最为频繁,而世上小女孩颇多,出现在他家的也只会是一人,便是跟随云伯父来的她。

    东岳虽小不封建,出入自由,女子识文断字不在少数。她便是这样,撞入他的眼帘,一袭面纱遮了大半的脸,只露了双眸眼,额间有梅花若隐若现,即使只有三岁,周身气质也与平常人不同,包裹的严严实实看着像一颗行走的小粽子。

    本想着还给她,谁知突然她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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