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起床,随便抹了把脸,姬长歌便背起了书包。
张家肠旺粉,走到学校岔路口这家店,抬头看了看牌匾,姬长歌忍不住唏嘘。
这是她来这个小镇后最喜欢的早餐店,可是十几天前那个热情的老板大叔车祸死掉了,哪怕现在老板娘办理后事后已经坚强的正常营业,味道却已经不是以前的好味道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死得那么冤枉。
等等,为什么她会说死得那么冤枉?
姬长歌一脑子的浆糊,敲了敲自己的头,心情莫名的极度低落,到了教室也提不起神来,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个念头徘徊不去。
我答应了什么?
我忘记了什么?
一上午就这么在姬长歌走神中过去,放学后姬长歌没精打采的背上书包,新交的同学加朋友王小雪追了上来,碰了碰姬长歌的胳膊:“你怎么了,现在可是高三,今天老师都点你名四次了!”
姬长歌疲惫的看了王小雪一眼,垂头丧气的又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累。”
“噗!”王小雪一下笑出声来:“就你这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还当你没心没肺呢,原来你也会心累呀!”
姬长歌眼皮沉重的撩了她一眼,一脸沧桑:“你不懂。”
王小雪更是笑得欢,亲热的挽起姬长歌的胳膊:“得了,就你懂行了吧!”
两人的家都在三街,王小雪的家就在派出所对面,所以放学都是一起回家。
走到岔路口,张家肠旺粉门口老板娘正在和请的员工说着什么。
王小雪看了一眼,放低声音同情的道:“这个老板娘也蛮可怜的,以前店一直都是张大叔在开,现在张大叔出了事她又做不出那个味道,生意大不如前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日子恐怕不好过。”
姬长歌莫名的心里很是烦躁:“有什么不好过地,说不准转头跟人跑了呢!”
王小雪诧异的看了看姬长歌,想不到姬长歌会说出这种雪上加霜没同情心的话来,但也只当是姬长歌心情不好,便耐心的解释道:“你才来咱们镇不久不知道情况,张大叔跟老板娘的故事可是挺出名的!”
她的语气里很是感慨:“张大叔本来是仁和村的人,最开始是在咱镇里摆杀猪摊子,赶集天见老板娘来买猪肉,据说当时一眼就看上了,到处打听到了人,就托人上门提亲去了。”
说到这里,王小雪忍不住插了一句:“我是左看右看都没觉着老板娘漂亮,一见钟情是个什么原理?”
意识到自己歪了楼,王小雪又继续道:“听说老板娘家里挺穷的,张大叔也算是有正经营生的人,上门提亲老板娘家就应了。只是结婚后老板娘不大闻得了血腥味儿,张大叔就关了猪肉摊子去外面打工去了,听我妈说是给个老粉店当学徒,好像挺苦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王小雪这句‘不大闻得了血腥味儿’,姬长歌觉得极端的讽刺和烦躁,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后来张大叔回来了,摆摊卖粉,起早贪黑的,他怕累着老板娘就不让老板娘管事儿。他的粉味道好,咱们小镇的人都喜欢吃,渐渐生意好了”
说到这里,王小雪嘻嘻笑道:“别看张大叔平时看起来挺朴素的,其实张大叔家可有钱了,整个小镇就张大叔的粉店生意最好,十多年下来你算算那得赚多少钱?镇上的大娘们都说老板娘命好呢,一辈子都在享福,农村出来的姑娘家,这么多年硬生生半点苦都没吃过!”
这一通八卦下来,已经到了王小雪家门口,她笑眯眯朝姬长歌挥手拜拜,蹦蹦跳跳进了家门。
但王小雪却没发现,她身后的姬长歌脸色已经阴沉如水,表情也极为复杂。
烈阳如火,姬长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