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大强再次做了亏心事儿,所以一直很安静,一点夭蛾子都没出,栯阳还背地里担忧了一把,是不是把他给刺激很了?
一直到临睡的时候,鱼大强才悄悄的把那朵珠花,放在已经闭上眼睡着的栯阳的头上。
粉嫩嫩的珠花配上白皙柔嫩的小脸,都让人忽视了她额头上的那块痕迹。
鱼大强眼里并不觉得那块儿类似胎记的痕迹有多丑,甚至还觉得就是因为有那么一个胎记,他以后可以在人群里面一眼认出她来,更因为世人的审美导致这样的,她不会被其他人多看,他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呢。
鱼大强脑子有时候也是很好使的。他知道如果这朵珠花被发现的话,到时候不是被咬就是要被骂,甚至还要面对小丫头冷冰冰的小眼色,单方冷战小半天,所以他也就是放着自己看了会,觉得美够了,他又把珠花给收了回来。
第二天栯阳起来要去书局,鱼大强竟然不吵不闹,栯阳觉得挺惊讶的,在家把午饭也给做好了才出门,出门前还问坐在凳子上沉思者的鱼大强,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鱼大强特别深沉,一深沉的时候,眼尾的小红痣颜色都深了,他道:“我给你捏个泥人吧,之前学了好久的。”
栯阳愣了愣,道:“好。”
鱼大强点了点头,又继续沉默了。
栯阳出门后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再想想泥人的事,又觉得挺窝心的,那场梦里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鱼大强背着她偷偷学习很多,只是后来成了那场梦的旁观者时,他才知道,鱼大强那样冷漠的人,为了她的欢心,又悄悄做了许多。
行吧,这么想想,以后一直养着他其实还挺心甘情愿的。
鱼大强的耳朵动了动,再也听不到栯阳脚步声后,又把袖子里那朵珠花拿了出来,昨天也没怎么仔细看其实,今天一看,发现这珠花做的还挺劣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给做的,摸在手里特别粗糙,做托底的那个布料上面还有两个小虫洞。
鱼大强撇撇嘴,这么丑也敢拿出来卖。
抬头看了看太阳,才升起来,他就去隔壁不远处一个卖颜料的地方,挑了几个颜色,把他刚从那个宝剑上抠下来的宝石给了人家,还把人家老板给吓了一跳。
回家后井边打了一盆水,倒在围墙脚底下,然后就找了一个小铁锹挖了一个坑,再把挖出来的泥放少一点,倒进去和起来,然后又慢慢的加水,一直调到泥的柔软度适中。
然后他就想捏出来一个栯阳,捏了头,又捏身子,最后在捏脸的时候,也不知道他那大手大脚是怎么做到那么细致的,不到他手掌心大的一个泥人,愣是五官弄得明明白白,鼻子眼睛像了栯阳八九分,然后他又拿了颜料仔仔细细的给上了一遍,雪肤黑发,一身粉艳艳的半臂襦裙,头上还有一朵粉粉的珠花。
做完这些的时候,鱼大强看着也愣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隐约是惊艳,然后才重新又找了笔沾了一点浅红色的颜料,在那个泥人的额头上画了挺大一块儿的胎记,泥人的那模样顿时像了栯阳十分。
鱼大强放下笔后又盯着泥人看了一会儿,跟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的大拇指在泥人的额心点了点,然后才把泥人放到地上晒太阳,自己也歪在地上一块晒。
睡到一半的时候,隐约感觉有谁在自己的鼻头动作,然后就是熟悉的被咬的感觉。
鱼大强条件反射性的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人,然后捂着鼻子猜测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什么,听到底下有淅淅索索的声音,才低下头。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缩小版的栯阳正叉着腰,抬头恶狠狠盯着他瞧。
鱼大强:老天,这是什么奇怪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