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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宁昭容便起身告辞。她走出门来,侍女秋蔓正站在檐下等她。

    她扶着秋蔓的手走回了自己的庭院,却并不急着进屋,抬首望着满天星光:“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秋蔓笑道:“娘子才二十几岁,还年轻的很,和这个老字没有半分关系呢。”

    宁昭容黯然叹息道:“不错,我才二十几岁,可在皇上眼里,只怕就已是昨日黄花了。不然,怎么一个刚入宫还从未侍寝过的小丫头,就比我还了解皇上呢?”

    周祈书没有想到,十来天之后尚雅绮会主动登门拜访,态度是那样亲昵,而她说出的话就更让人吃惊了。

    在她的印象中,尚雅绮的性格不太稳定,有时温顺体贴,柔弱得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这是在皇上身边。有时谦卑恭敬,和气得就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这是在太后、皇后和张淑妃面前。

    除了这四位,宫里再没有一个人能放进她的眼里,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见她,面对的都是一张千年不变的冰霜脸。周祈书按照宫制向她行礼,她也随着心情不一定会有回应,更别说拉拉话聊聊天。也许在她看来,和不如自己的人聊天,都是在浪费时间吧。

    何况,她这次为皇上受了伤,皇上大为感动、极其怜惜,第二天就颁旨晋升她为昭仪,位列九嫔之首,与妃位只有一步之遥,竟是把苦熬多年、还生过皇子的宁昭容都压下去了。

    周祈以为,她只有更骄傲、更冰冷,谁知这位如日中天的尚昭仪一进门就拉住了她的手,笑得极其温柔:“早就想着要来看看周妹妹,一直没抽得出时间,妹妹不会怪我吧?”

    周祈书笑道:“昭仪娘子贵人事忙,不像我是个闲人。何况尊卑有别,只有我去拜见的,哪敢劳动您呢?”

    她看见尚雅绮走路平稳,没有半点痛苦之状,这么几天就养好了,果然是伤得“不重”。

    尚雅绮笑道:“什么尊卑有别?你我同日入宫都是姐妹,快别说的这么生分。何况,妹妹想要升个位分,还不是手到擒来极容易的事吗?”

    周祈书愉快地笑着,请她在一张最舒适的圈椅坐下,又命挽翠沏上最好的茶叶来,等着听听她真正的来意。

    尚雅绮又极和气地同她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她家里的事,都被她简短地搪塞过去了。这才换了一副表情,面带愧色说道:“我今日来,其实是向妹妹道歉的。听说我受伤那日,皇上本是宣召的妹妹,却被我耽误了。我这些日子心里实在不安。只是当时事发突然,还望妹妹原谅我并非是有心作梗。”

    “姐姐快别这么说”周祈书认真说道:“姐姐的行止,我是极为敬佩的,只盼着你早日康复平安无事,哪里敢有这样狭隘的想法?”

    尚雅绮笑道:“虽是妹妹大度,终究是我欠了你的。本来皇上说还要多陪我一些日子,我却劝了他明日就宣召妹妹,把你该得的恩宠还给你。”

    周祈书有些吃惊,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她摇手阻止:“妹妹莫要推辞,以你的品貌早该侍奉皇上了,拖到今日已是太迟。好在是真金子总会发光,终究不会被埋没的。”

    送走了尚雅绮,挽翠有些气闷,撅起了嘴:“姑娘,这叫什么事啊?明明是她使绊子抢了皇上,却跑来卖这个人情,还要叫咱们感谢她!”

    周祈书淡淡说道:“不管她是使绊子还是卖人情,这都无妨。只要我能侍奉皇上,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文杏走过来笑道:“娘子说的对,只要能在皇上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就没人再能阻挡你。”

    尚雅绮带了彩络等人在回去的路上,彩络也有些不悦:“姑娘受了这场苦,我瞧着真心疼。皇上好不容易才停在咱们这儿不走了,又何必急着让给别人?我看那姓周的小娘子,也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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