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痕迹都是杂乱的脚印,或许是嫌犯为了误导追捕之人,所以故意踩出脚印,让人误以为他们已经从狗洞逃走了。
可是,低矮窄小的狗洞,尽管能过人,人也必须跪爬着才能前行。既然是跪爬着,又如何会用脚踩出脚印呢。
“愚蠢。”陆琮嗤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色。
恩铭刚追上主子,就听到这两字。
他脚下步子猛地顿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确实是不聪明,可主子骂他愚蠢,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想他劳心劳力,为主子付出了许多,最后只能落得“愚蠢”二字吗?
怎么办?他委屈得很。
等下主子唤他,他定不会应了。恩铭在心里暗暗道。
前面快速行进的陆琮,突然想起了黎城的水路。
虽然此时洪水未全然消退,但也不是不能走船。
“恩铭,立刻派人去守住四处水路,凡是两人相行的都要仔细检查,嫌犯可能会做伪装。”陆琮紧急吩咐道。
恩铭两眼望天:“……”
陆琮双眉一蹙:“还不行动!”
恩铭低头从心:“是,主子。”
看着恩铭带人离开,陆琮吩咐手下人备马,直接赶往林家马夫所在的医馆。
曦月从麓山书院下山回家,途径闹街时,遇上了搜寻嫌犯的官差。等离开不久,马车便被劫了,而驾车马夫在僻巷被发现。
陆琮据此推测,嫌犯之所以会截林家马车,应只是为了躲避街上搜寻的官兵。而后来,他或许才起了逃跑的心思。毕竟,按照马车的走向,确实是直奔城门而去。
嫌犯或许是想借着曦月的身份离开黎城,但后来因城门加派了人手,令他失了最佳逃跑的机会,这才转换了策略。
不管人如今藏在黎城何处,他总是想要逃去城外的。
牢牢守住出城的各条路,绝对不会有错。
黎城医馆内,马夫方才醒来不久,他脑子里还有些晕乎。
等他看清眼前之人,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先前和他在街上争闹的那位差爷吗,怎又见着他了,他是来寻自己麻烦的?
如此想着,马夫吴伯满脸防备。
只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正驾着车吗?自家姑娘还在车上的。
他偏头去看,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吴伯满脸惊诧地坐起,全然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
看着他的神色,杨明心里已是知晓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略微失落,本以为能寻到一个见过嫌犯之人。如今看来,想法又要落空。
“你被人打晕了。”杨明向他解释道。
“打晕?”这么一说,吴伯确实感觉后颈有些疼痛。不过,他来不及考虑身上的疼痛,随即想到了自家姑娘,“我家姑娘呢?她还在车上啊。”
闻此,杨明沉默着没有回答。林姑娘在哪里,他也不知晓,所以没法回答。
看着杨明的脸色,吴伯的心凉了半截。他带着姑娘出去,结果回来却没了人,这让他如何和老爷夫人交代啊。
林家先前没有置办马车,所以自是没有车夫的。吴伯原是在一商贾人家驾车,但是因为一次出行时,一不留神驾车陷进了泥坑内,冲撞了府里的主子,后来就被赶了出来。
若是没有林家的收容,孤寡无用的他怕是要流落街头。
如此想着,吴伯更觉悲戚。
出门一趟,他失了车不说,还把姑娘给弄丢了,这可让他如何再有脸活着。
“这该怎么办啊。”吴伯哭嚎着,只恨自己无用。
一时间,他甚至起了寻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