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当我不敢哪!”徐齐霖一横心,左手向前一抓,把令牌握在手中。
令牌入手,立刻散去了光芒,变成一件平常事物,静静地躺在徐齐霖手掌之中。
然后,在徐齐霖的惊愕注视下,令牌变小,变淡,变透明,最后竟象钻入了徐齐霖的手掌中一样消失不见了。
哎,哎?徐齐霖直甩手,这鬼东西,难道是异形伪装,还能钻进肉里?
一刹那间,从手掌传过炽热,顺着手臂直到肩膀、脖颈、脑袋。徐齐霖象遭雷击般蓦然木住不动,他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
哦,啊——徐齐霖摇头晃脑,手在乱伸乱抓,差不多就是摔下奈何桥,掉进万丈深渊的那番挣扎。
“徐郎,小郎君”
在连声的关切呼唤声中,徐齐霖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又温又软,这下仿佛停止了摔落,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唐依依和胡女小波的面庞,显得很焦急,也很关切。
徐齐霖缓缓眨了下眼睛,看了下周围,是自家的屋子没错。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
“小郎君做噩梦了?”唐依依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脸上微带了笑意,掏出汗巾递给徐齐霖。
小波伸手接过来,给徐齐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徐齐霖喘息一阵,心神稍定,难看地笑了笑,说道:“做了个怪梦,然后掉下悬崖,怎么也摔不到头,幸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醒了。”
小波抿嘴而笑,有些赧然。
徐齐霖这才发现手中还握着那个温软的东西,竟是小波的手。
呵呵,徐齐霖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松开了手掌,说道:“原来是小波救了我,要不是你拉着,我可要掉下悬崖摔死了。”
小波眨着碧眼,被逗笑了,说道:“奴家可不敢当。”
你个金发碧眼的歪国仁儿,一口一个奴家,听得好有意思。
徐齐霖起身活动了一下,已是睡意全消,便随口问道:“竟扔下客人,独自睡了,真是失礼之至。”
唐依依笑道:“小郎君打跑恶人,定是身乏体累,休息一下也是当然。再说,奴家和小波也不是枯坐苦等,倒是由下人引着,在宅院内参观了一番。”
停顿了一下,唐依依接着说道:“这宅院虽不甚大,却修得精致,也与众不同。小波在后院还玩耍了片刻,那个,那个滑梯和秋千,她都甚是喜欢呢!”
徐齐霖说道:“那是给小妹打造的玩物儿,看形制也是简单。小波若喜欢,回去自可找人制作。”
小波低垂下头,现出黯然之色,显是不象徐齐霖说得这么容易。
唐依依轻叹了口气,也未明言缘故,而是赞道:“徐郎小小年纪,便凭才学得授官职,又将这宅院器物整治得新颖雅致,实在是令人钦佩。”
徐齐霖看了唐依依一眼,猜测着凭她的相貌和手段,定然从下人那里套出了自己的底细。只是不提自己姐姐在宫中的事情,显是也知道自己不愿张扬。
想到这里,徐齐霖摆了摆手,谦虚道:“什么新颖雅致,不过是懒人一个,就图一个舒服罢了。”
“确实很舒服呢!”小波深以为然,坐在沙发上还用力弹了两下。
唐依依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奴家还有一事腆颜相求,徐郎但请依本意为之,不必勉强。”
徐齐霖说道:“唐娘子请讲。”
唐依依说道:“今日拦路的恶人虽被徐郎赶走,奴家却怕他们寻到坊巷生事,或是在路上等候拦阻。所以,奴家想将小波暂留在贵府,过得几日,待没有风波,再来接她。”
徐齐霖愣了一下,这事嘛,无可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