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站起身来,亲手将忠拉了过来,扶他到大殿正中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对下面所有疏勒贵族及一些部族首领说道:
“国不可一日无主,今后忠就是疏勒新王,我等恭祝大王成为疏勒之主。”
其他那些部族首领和疏勒贵族看到班超这么说,他们也赶紧拱手施礼,齐声恭贺。
疏勒王忠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前几个月他还每天惶恐不安,生怕龟兹人会来杀他,就像是砍死他伯父一家一样,会把自己也给抓去砍头,每晚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让后暗暗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可这没过多久,自己怎么竟然稀里糊涂地成为了疏勒之王。
忠望着下面那些恭贺他的人,心里一阵恍惚,这都是汉使的功劳啊,没有他们,自己就跟一个贱民没有任何区别。
忠想了想对班超说道:“尊贵的汉使,我疏勒能有今天,全都是汉使的功劳,我疏勒上下愿从此归顺大汉。”
“龟兹人杀我伯父,害我疏勒子民,我疏勒跟龟兹和匈奴誓为仇敌。”
班超听到忠的这番表态,心中大喜,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
班超也赶紧拱手回礼道:“大王所言极是,疏勒只有跟我大汉交好,才能抵御龟兹和匈奴人的侵犯,我大汉将与疏勒世代友好,外族敢有侵犯,我大汉必灭之。”
听到班超的承诺,忠满心欢喜,这时他的心里才稳当了一些,有大汉为自己做后盾,这王位才坐得安稳,否则过几天自己怎么死的都恐怕不知道。
陈泉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班超此举固然没错,可他知道,史书上记载,这个新疏勒王忠也是个见利忘义之辈,不过此时,班超确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尊使,龟兹人杀我先王,这兜题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小王还请尊使将此人交给我们,我想以此人人头祭奠先王。”新疏勒王忠对班超说道。
“对,杀了这龟兹人,为先王报仇。”
“杀了他……”
“杀了他……”
…………
下面一些疏勒贵族纷纷跟着叫喊,一致要求班超杀了兜题。
被捆在一边兜题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声喊道:“大王,尊使,先王是被龟兹王白虞派来的库束所杀,与小人无干啊。”
兜题涕泪齐下,用恐惧祈求的眼神看着班超。
班超想了想对忠及其他疏勒贵族说道:
“新王初立,不宜大开杀戒,再说此人不过龟兹一小吏,杀之无益,不如将他放走,显得新王宽大恩惠,龟兹人也不会因此记恨新王。”
听到班超这么说,新疏勒王忠和那些疏勒贵族都不好再过多说,纷纷表示赞同汉使的决定。
等那些疏勒贵族和部族首领都退下之后,疏勒王忠拱手对班超说道:
“小王能有今日,全赖尊使们使力,今后小王必将全力回报,但有吩咐,小王莫敢不从。”
班超望了忠一眼,淡淡笑道:
“大王言重了,大汉天子派我等远赴西域,不是为了图谋西域各国的土地财物,而是为了联合各国共同合击匈奴,只要大王今后能协助我等一起朝这个方向努力,你这个疏勒王必定是稳当的。”
忠心里一惊,立刻回答道:“尊使放心,但有所令,我疏勒国必将全力以赴。”
“小王现在担心的是,如果龟兹人知道消息,会不会再次率兵来犯?说实话,我疏勒上下全部兵力也不过四千,实在无法跟龟兹抗衡。”
班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所以叫你放掉兜题,其实也是缓兵之计。”
“如果杀掉兜题,龟兹人在盛怒之下,说不定真会提兵再夺盘橐城,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很难抵挡得住。现在放回兜题,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