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澜的高烧慢慢退了下去,可精力不济,在回去的路上就在项雪飞的车里睡着了,项雪飞看着哥哥,心里不是滋味。他们兄弟俩命苦,父亲去世的时候,项雪飞才四岁,项北澜也不过才十岁,可从他们的父亲去世的那一天起,项北澜就严格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把自己当成弟弟的榜样,当成母亲的帮手,所以项北澜几乎没有叛逆期。
他性格内敛,很少表达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有项雪飞自己才能感觉到出哥哥对林雪伊是不同的,如果只是一对男女一见倾心,那就简单了,可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他替项北澜担心,可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哥,你醒醒,到家了。”项雪飞有些不忍的轻轻推了推项北澜。
项北澜按着额头醒了过来,又向后排座位看了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都忘了,她走了。”
项雪飞一边给项北澜整理衣服一边说:“哥,我们查的那件案子还需要林小姐配合,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再说,我觉得她会来看你的。”
项北澜心里也不敢奢望什么,但他和林雪伊这样的关系,到底有些尴尬,说朋友算不上,说喜欢又太早,他淡淡的笑笑,说:“她平安就好,我没想其他的,你也别对人家乱讲话。”
到了家,项雪飞扶着项北澜躺在床上,又把口服药拿给项北澜:“哥,你说她那未婚夫是什么人啊?能开宾利,怎么也是个有钱人吧。”
项北澜看了看那一堆药片,硬着头皮吃了下去,缓解了一会儿说:“林雪伊不像是个在乎钱的人,他们俩应该是门当户对吧。”
项雪飞一副了然的表情,点了点头说:“恩很有可能,五百多万,换成美金也不是个小数目,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争取都不争取一下,一般人也做不到。没想到咱们还遇上个落难公主,我现在对她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项北澜笑了笑,在项雪飞头上摸了一把说:“我累了。”
“我今天睡客房,不回去了,我回去了也不放心。”
“随你,我睡了。”项北澜躺在床上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已经去世的母亲,小时候调皮爱打架又很聪明上进的弟弟,想起林雪伊叛逆又倔强的模样药物很快起了作用,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色已经全黑了,俞欣瑶站在十楼心内科的办公室里呆呆的看着窗外,回忆着跟项北澜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嘴角不时泛起淡淡的笑容。可她现在每次想起项北澜的时候,头脑里就会自动的多联想出另外一张面孔,这张面孔让她恨得咬牙切齿,表情扭曲。
林雪伊哪怕生的难看一点,俞欣瑶也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纠结,偏偏林雪伊那张脸冷艳c高雅的面庞,让她也有了一丝嫉妒。她定定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此刻那双玫红色的高跟鞋让她的脚掌磨的生疼。
她不是恨林雪伊,她是恨出现在项北澜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她心疼项北澜没有父母,却又暗自庆幸自己可以独享项北澜的好。有项北澜在身边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她和项北澜在外形上看起来确确实实是相得益彰对璧人,那份被人羡慕和仰视的虚荣,她忘不了,更加无法接受失去项北澜给她带来的落差。
想到这,她忙不迭的后悔,自己为什么又那么冲动,本来这是个可以跟项北澜缓和的好机会,可她只要看到林雪伊,气就不打一处来,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林雪伊早就该挨她这一巴掌,不打在她脸上,俞欣瑶心痒难忍。可痛快了之后是更深的失落和无力,打了又怎么样,项北澜只会更讨厌自己。
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俞欣瑶暗下决心,绝对不会把项北澜就这样让给别人。可打仗必须知己知彼,不把敌人了解的透彻,又谈何胜利?俞欣瑶在心里盘算了一遍,终于牵起一边嘴角,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