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目光在众位丫鬟中一扫,指着一人道:“你,过来。”
被指到的丫鬟一惊,眸光仓皇地看了一眼白清月,浑身筛糠一般。
众人一看,咦,确实是之前拿着画轴的侍女呢。
这国师可没有参加宴会,只是听了上将军一句描述,是怎么在这么多人当中一眼就找出来的?
姬离冷冷地看着侍女,“还不过来?要本国师请你不成?”
众人目光顿时不喜起来,想死是不是,敢让国师请?
丫鬟一惊,匆忙走出来跪下,浑身发抖。
姬离蹲下身子,凑近静静打量一番丫鬟,丫鬟只觉得面前的人华光闪耀,刺的她不由闭上了眼。
姬离细细打量一番,冷笑道:“能站在宴会上,拿着供众人观赏的画卷的一等侍女竟然是一个洗衣丫鬟吗?”
白清月倏地看向姬离,眼底划过慌乱。
众人一惊,“国师,此言何意?”
姬离指着丫鬟的手,“春天就要过去,但是她的手却依旧通红,手背上还有细小的冻疮与龟裂,这不是长年洗衣的洗衣丫鬟的手,难道还能是书房伺候笔墨的一等侍女吗?”
众人随着姬离的手指看向丫鬟的手,皆点点头,“果然如此。”
安定侯让一个洗衣丫鬟竟然参会还拿着那样的画卷?
姬离看了一眼安定侯迷糊的眼神,冷笑一声,“不是安定侯让她参加的,安定侯根本不知道这个丫鬟是做什么的。这个丫鬟,是白小姐安排的。”
“这,国师又是如何知道?”
姬离看着呆掉的丫鬟,“你头发上有药味,这是一直熬药时被熏上的,但是你虽然面色暗淡,却身体健壮,不是喝药之人,喝药的是你家中亲人。你一个洗衣丫鬟的月钱不足以支付每个月高昂的药钱,于是白小姐告诉你,只要你拿着一幅画在宴会上转一圈,就可以拿到高昂的费用,数量足以支付药钱。”她伸手拿下丫鬟头上一柄插得比较深,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簪子,“这个,应该也是白小姐给你的报酬,这一支簪子,足以让你换够体面的嫁妆,嫁的风光。”
“钱财婚姻皆唾手可得,你便动了心思,应了下来。”
丫鬟仓皇地看一眼白清月,白清月冷冷地看着丫鬟,丫鬟浑身打个冷战,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小姐指使的,奴婢,奴婢就是伺候笔墨的。这手,手是因为,因为前不久被烫了一下。”
姬离冷笑,“竟然还执迷不悟?好吧,看来白清月不仅利诱了你,还威胁你了对吗?”
丫鬟更加慌乱了,频频沿着唾沫,嘴唇干裂。
“她怎么威胁的?不照做的话,你那得病的亲人不仅好不了还会一命呜呼?”
丫鬟瞳孔骤缩。
姬离一笑,站起来,惋惜道:“可惜了,一个孝顺的好姑娘了。”
丫鬟不解地看向姬离,姬离挑眉道:“知道为什么拿着画转一圈这么简单的事,白清月不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做而是找你一个地位低下的洗衣丫鬟吗?”
姬离咧嘴一笑,看在丫鬟眼里,竟有几分残忍,“那是因为,要你死,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啊!这么大的府邸,谁会在意一个洗衣丫鬟呢?”
丫鬟巨震,睁大了眼看着姬离。
“这件事出来,以慕湛的骄傲,自然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气,作为拿着画卷勾引慕湛离席的始作俑者,你一定是第一个被调查的对象。但是,只要你死了,死无对证,还能被说成是慕湛恼羞成怒的报复。”
“如此一来,白清月被摘的干干净净了。”姬离看着呆了的丫鬟,嗤笑,“你能被威胁与利诱,主要原因也应是你那亲人,所以说,这样一个孝顺的好姑娘啊,可惜了。”
“说不定